余展晏张了张嘴，半晌才道，“罢罢罢，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说罢只闭着嘴专心撒尿。

宋子循提上裤子踹他一脚，“滚边去！”

“这都不值什么……”沈氏摆摆手，微眯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你且下去准备，莫误了姨妈的大事才是正经。”

“你老实跟哥哥说，”他四下看了眼，见周围没人，才拍着他肩膀神秘兮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几个姬子本就爱宋子循长得俊俏，心里早就蠢蠢欲动，此时听了他们的话正中下怀，一个个端着酒，捧着杯，说着，笑着，都往宋子循跟前凑。

沈氏淡淡“嗯”了一声，“前几日老太太说要在西边的园子里种些草，有些个跑腿采买的差事还没定下来……你叫你那小子明日去寻后廊下的九爷，领个差事历练历练。”

余展晏嚎了一声，忙甩了甩，也穿上裤子跟他出来。

余展晏往他身下扫了一眼，“你该不会是……不大行吧？”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过了小半个时辰，宋子循出去解手，余展晏也跟着出来。一边解裤腰带，一边在他耳边聒噪，“都说是名士风流……你倒好，成天跟块木头一样。”他说着，朝外头努了努嘴，“我可听说你那二舅舅家的表弟，长年在天香楼包着个雅间……里头的姑娘都给他睡了遍。你再瞧瞧你——白长了那么大年纪！”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余展晏心知宋子循这是不高兴了，也不好再劝，只无所谓地摆手喝退了那些姬子，众人各自取乐不提。

想起去年祖母寿辰，这家伙那通鸟大鸟小的废话……宋子循脸上当即就有些挂不住，只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背对余展晏站着。

马婆子赶紧俯首，“奴婢谢夫人夸赞。”

“这事儿你办得不错……”沈氏坐起身，懒洋洋道。

在座的多是与余展晏臭味相投的纨绔，平日碍着宋子循的身份秉性，并不敢十分跟他胡闹，如今见余展晏发了话了，便也有恃无恐，都跟着起哄，又撺掇着身边的妓子去给宋子循敬酒。

宋子循挑眉冷笑，“舅舅？我舅舅前年迁了山东布政司，携着一家老小在任上，如今又哪里蹦出来个舅舅？”

湘如福了福身，下了榻退到一旁。

余展晏饮了口从那樱桃小嘴里度来的美酒，抬头看对面宋子循正襟危坐，不由指着他大喇喇道，“咱们兄弟难得出来消遣消遣……你何苦非摆出这幅拒人于千里的模样？”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坏笑道，“莫不是家里弟妹看得太紧？”

余展晏飞快地躲到一边，嬉皮笑脸道，“你咋知道我老子上头还有个哥哥？不过是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没排上。”

宋子循恨得牙根痒痒，正欲上前去抓他，就见长旺神色匆匆走过来。

他朝两人行了礼，在宋子循耳边低语了几句。

余展晏本来还在旁边看好戏，看宋子循神色微变了变，刚想过来询问，却见他抬头沉着脸道，“你刚说上哪儿能找着沈清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