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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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身子被禁锢得难受……杜容芷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都是妾身分内之事，哪里敢说辛苦呢？倒是少夫人生大姐儿，才是真的辛苦。”傅静柔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默默打量他的神色，“爷这时候过来，可曾用过午膳了？”

“哦，”傅静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前妾身给姐儿做了双鞋子，安嬷嬷说有些大了……妾身就想还是过来比量比量，心里也好有个数，回头再做双新的。”

连他……都有些怨恨自己。

杜容芷不自在地别开眼，淡笑道，“……大约是吧，梦里头乱糟糟的，一大堆人，妾身也不太记得了。”

“您要说什么？”

宋子循微微颔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大步走了出去。

可他却连为她讨个公道的立场都没有。

他以前总以为她有时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是孕后多思多虑所致，却从不曾想过，在他毫不知情时，她竟会受到这么多的委屈和非议……

“嗯，”宋子循随意地帮她拢了拢头发，“要不是我叫你，怕是这会儿还醒不了……”他微微一顿，柔声问，“刚才，可是叫梦魇着了？”

宋子循的拇指无意识地在杜容芷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揉搓，后者却突然不安地蹙紧了眉头。

宋子循下午很早就回来了。

“大——大少爷。”傅静柔面上不由露出几分意外的欢喜，“您也来看大姐儿么？”

宋子循心下了然，“还不曾。”

“您——”

内室里的炭炉烧得很旺，就连她苍白的面容都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平添了几分静谧娇媚。

“我知错了……”她小声哽咽，语气低下得近乎卑微，“以后……以后再也不敢缠着他了……”晶莹的水光在眼角闪烁。

宋子循微微颔首，面色也缓和了些，温声道，“你辛苦了。”

她深吸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宋子循淡淡嗯了一声，看了看她，“你怎么过来了？”

才刚行至门外，就见傅静柔远远领了丫头朝这边过来。

“看，怎么不看？”傅静柔凉凉地勾了勾唇，“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爷的心肝宝贝去。”

杜容芷迷茫地向外看了一眼，“妾身睡下的时候还是未时……”

“嗯，”宋子循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幽深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暗暗翻滚……他用力闭了闭眼睛，温声道，“既是不好的梦，忘了就忘了吧。”

“嗯……”杜容芷抿了抿唇，小声道，“妾身想着……这阵子您住在这里多有不便，有时甚至都休息不好，不若……先去厢房里歇着。”杜容芷顿了顿，见他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道，“妾身已叫人把您日用之物都收拾妥当，您看是不是……”

他静静地看着杜容芷，直到看得后者心虚地垂下眼睛，才缓缓道，“你要是觉着这样好，那就这样吧。我都行。”

“是。”杜容芷明显松了口气，也想起来，“您刚才是要说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扯了扯嘴角，“不过是问你晚上想吃什么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