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自家骨肉,什么同仇敌忾,现在一听那贱人孩子可能不保,还不是就把先前骂她那些话都忘了?
傅静柔心里不由冷笑。
傅静柔连忙摇头,“没有……少夫人她人真的很好。柔儿受伤以后,还特意请了医术高明的太医为柔儿诊治,原是说要卧床静养最少三个月,柔儿不到两月便能下床走动……还是少夫人垂怜,又命柔儿在床上养了月余。”
“说什么谢不谢的,”宋韵摆了摆手,“都是自家骨肉,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又不由问道,“前阵子听说你摔倒受了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静柔面上笑容一滞,半晌才支支吾吾道,“大少爷待柔儿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少夫人……从我进门那日就病倒了……大少爷因为担心少夫人身体,也……也无暇顾及别的。”
傅静柔摇摇头,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柔儿并不委屈。反倒是少夫人……这胎怀得才真是艰辛。如今刚好了些,又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来——”说着一顿,只从帕子里偷瞧宋韵神色。
“事情具体如何,柔儿也不清楚,”傅静柔叹息道,“许是少夫人身子娇贵,又时常操劳的缘故……才会如此吧。”绝口不提杜容芷摔倒一事。
傅静柔早料到宋韵会有此一问,遂红着眼眶,闪烁其词道,“都怪我自己没用……难得那日大表哥得空,肯来我房里坐坐,我一时紧张,竟闹出那样的笑话……”
而宋韵,正好就是这类人。
宋韵这才松了口气,恍然大悟道,“我当她为何打从中午就再没有露面……还只当是她娇气,仗着有孕不爱出来应酬,原是因为这个。”说着不由想起来,奇道,“岚姐儿的狗……说的可是今天跟着她跑来跑去那只?”
宋韵心里一顿,不知怎的忽然又想起先前傅静柔说她跟宋子循形影不离,日夜相伴那番话来。心中正有些厌恶鄙夷,又听傅静柔轻声道,“也好在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长姐就莫再担心了。”
“病了?”宋韵冷哼了一声,“她倒是会挑时候。”
宋韵连忙打断,“今天到底怎么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杜氏发生什么事了?”
宋韵蹙了蹙眉,“不过就是只再柔顺不过的小狗,便是不设防跑进去,也不至于把人吓得那样吧?”
于是忙柔声安抚道,“大表姐放心……柔儿已去探望过,少夫人喝过药,现下已经没什么事了,只是受了一些惊吓,需再将养几日,也就无碍了。”
傅静柔扭了扭帕子,期期艾艾道,“自从少夫人有了身孕……大少爷欢喜得不行,每日一回来就去了少夫人房里,几乎形影不离,就是晚上——”傅静柔面上忽然可疑的一红,“哪里,哪里还会计较这些小事呢?”
傅静柔咬了咬唇,轻声道,“想是今日老夫人千秋,大少爷怕让老寿星担心,才故意不叫人说的……”见宋韵脸上已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傅静柔连忙言归正传道,“其实柔儿也是事后才听人提起……原是今日二姑娘养的狗不知怎么忽然跑进院子里,冲撞了少夫人……少夫人当即就见了红。”
宋韵点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宋韵点了点头,又因听说杜容芷差点小产,此时说话的兴致不觉少了许多,神色上也就始终淡淡的。傅静柔见目的达成,又想着此时天色已晚,唯恐再被人发现,遂又小心翼翼地陪着她说了几句,也就起身告退了。
彼时国公府前院后宅依旧热闹非凡,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爆竹燃放后特有的刺鼻气息……
傅静柔仰起脸看了看已然静谧下来的天空。
倏尔勾起唇淡淡地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