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芷面上只笑了笑,心里疑云更甚。
“又不是什么大事,”杜夫人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等忙过这一阵就好了。”
她记得那时杨嬷嬷跟她说母亲先时胎像一直平稳,谁也不曾想到忽然就……老人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听得心酸难受,便也没细细打听,如今想来,难不成……
杜夫人见杜容芷看得目不转睛,不由笑道,“往日这些草草便是摆在你眼皮子底下也不见你多看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
杜容芷缓缓放下茶碗,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天真地问,“母亲刚才说这几日胃口不好……可找太医来看过了么?太医怎么说?给母亲写了开胃的方子没有?”
这名叫金丝雪,原产自北隅,因形如雪砌枝头而得名。此甚是昂贵,小小一盆的价格便够寻常百姓家一年的吃穿用度,但在名门富户中却颇为常见,便是宋家房里怕是也能寻出来几盆。
“母亲可要说到做到。”杜容芷嘟了嘟嘴,也就不再坚持。心想待会儿怎么也要跟父亲把这事提上一提,便是现在不曾有孕,早早地调理下身子也是好的。
“那母亲也该多保重身体才是。”杜容芷不以为然地皱了皱眉,转头对杨嬷嬷道,“嬷嬷,你去请江太医来给母亲看看。”
杨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夫人忙制止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闹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跟姑爷前头刚来,我后头就请太医,这话传出去,岂不叫人听了笑话!”
“那有什么,”杜容芷撇撇嘴,“母亲对自己也太不爱惜了!”说着还要坚持。
杜容芷眸色一闪,笑道,“只是觉着这与屋里的摆设有些不搭,偏素净了,不若放在厅里好看,母亲您觉得呢?”
杜夫人掩唇笑起来,指着杜容芷对杨嬷嬷道,“你瞧瞧,如今咱们家大姑娘竟也爱品鉴这奇异草了……你说的很是,便按你说的,放到前厅吧。”
说着叫个小丫头端去厅里。
杜容芷心下微松,正盘算着怎么能把这金丝雪搬得再远一些,却见母亲的丫头百合进来禀告道,“夫人,赵姨娘过来请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