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十分自律,平时也早起,但她正长身体,正是贪睡的年纪。先前参加县试时,每次都是陈氏叫她起床的。
所以大家先不先就得找到自己县的那群考生,跟大家呆在一起,这样才安稳。
“你昨晚没睡?”她问道。
汪福来年纪大一些,本来就觉轻,又睡了半宿,守到天亮应该没问题。
鲁小北打的什么主意,她自然是知道,那就是一夜不睡,守着到天明。但人体的生理需求有时候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鲁小北守到半夜一两点钟,没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那时候才睡,自然睡得死沉,等他再醒来,估计天都大亮了。
这年纪的人,哪有睡不着的?无非是担心汪福来这么半陌生的人不靠谱,他不放心,所以顶着熬了一夜。
“这法子好,那就拜托了。”杜锦宁觉得汪福来这才是最老成的法子。
不过出了小巷,大家就步履艰难起来。府学门前到处都是人,大家都寻找着自己县的位置,挤来挤去的,用摩肩接踵、张袂成阴这两个词来形容实在再恰当不过。
古代可没有广场这玩意,府学门前并不大,但参加考试的却有六七千人。再加上送考的人,这地方有多少人可想而知。
鲁小北虽打了包票,但他年纪也不大,正是贪睡的时候,杜锦宁不放心,还是特意嘱托了汪福来:“这里汪叔你年纪最大,还望汪叔睡觉时警醒些。”
县试是可以带自己的文房四宝等东西的,府试却除了考引,即写了座位号的准考证,其余东西都不能带。杜锦宁吃过早饭,检查了一番,确定考引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妥善地藏在了怀里,这才出门。
因为住得近,也不必套骡车,三人按步当车,步行出了小院,去了府学。
安排妥当,她便安然入睡。
“行了,你去吧,今晚早些睡。”
他还挺细心,担心杜锦宁进考场后难找茅厕,特意叫她做了一顿干饭,而不是做汤汤水水的早餐。
“好的,我知道了。”杜锦宁心知黄澄明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他不说,她也不好逼问。
杜锦宁从县馆出来,回了小院,想想不放心,还是把鲁小北和汪福来叫了过来。
这件事,在来之前陈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过鲁小北。鲁小北拍着胸脯道:“放心,我叫你,你放心睡吧。”
她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挺担心的。毕竟人太多了,要是黄澄明他们来得并不早,那地方早早就被人占了,他们就得另找地方呆着。要知道这树下是块风水宝地,离府学门口近,入场方便不说,后面还有一堵围墙,只要大家往树下一站,就不会被人挤来挤去。
要是黄澄明他们挪了地方,或者干脆就没来得及挤到那里,她一会儿还不知道去哪儿找自己队伍呢。
汪福来这才放下心来,跟鲁小北一左一右地夹带着杜锦宁往那方向奔去。
待到得树下,汪福来的帽子掉了,鲁小北的鞋子不见了一只,两人的衣服更是皱巴巴的跟酸菜似的。杜锦宁被护在中间,倒是没什么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