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吹着冷风,实在是受罪。
科考是要回原籍的,齐伯昆之所以带着齐慕远回来,官场上的回避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为了陪齐慕远参加科考。
杜锦宁却是什么都没想,只盼着早点放头牌。
她记忆力好,书院里的同窗,即便是丁班的小孩儿,她都能认得出来,并且叫名字都能叫得出七七八八。她呆过的乙班和甲班就更不用说了。
开门的差役见十个考生凑齐了,先是出去吩咐了一番,这才打开了大门。
他看了杜锦宁一眼,想说两句话挽救一下,可嘴唇蠕动了一下,愣是拉不下脸当众说一句服软的话。
杜锦宁摇摇头:“不是,不是我们书院的。”
官员们带着家眷上任,孩子自然是在自己任职的地方念书,到科考时再回到原籍来考试。
而本朝官员就任采取的是原籍回避制度,即本省的人是不允许回自己的省份任官的,这是避免官员和盘根错杂的亲友互相勾结和利用,贪赃妄法。
“放头牌了。”不知谁喊了一声,许多拿着伞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这些都是接考生的亲友。
大家这才恍然。
几人听了,转头看过去,果真看到那人站到了刘县令跟前,俱都高兴起来:“这下好了。”
排在严崆前面的那个人,赶紧往旁边挪了几步,离严崆远一些。
瘦高个儿好奇心重,又是个自来熟。待那书生走到近前时,他先拱手恭喜,又问道:“我看兄台面生的很,不知兄台是在哪个书院或者私塾念书的?”
此时看到有书生模样的人提着考篮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打着伞往这边来,显然是来交卷的,她喜笑颜开:“终于凑够十个人了,可以出去了。”
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考场之上,就盼着有人赶紧交卷,凑够十个人。
杜锦宁这可是来了一个有力的竞争者。比背景,这位官二代并不比他差,没准还更强一些。比学识,从刚才刘县令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人考的也不错。
雨还在下,伞又给了梁先宽,杜锦宁从县学里走出来,正担心自己没办法去许成源家跟母亲汇合呢,就在人群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连忙惊喜地朝他挥挥手,问道:“齐慕远,你怎么在这儿?”
齐慕远向来不大有表情的脸上此时带着温暖的笑:“我估计你会在放头牌时出来,反正坐在那里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啊呀,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呐。”杜锦宁笑着,跑进齐慕远打着的雨伞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