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鸿文点了点头,心情十分复杂。
章鸿文又道:“他既在家里借不到银子,你大伯有你大伯母把着,想来也不会借他银子。他看你有钱买田地,没准就去找你借银子去。”
入股茶馆的事,除了他们父子,家中谁也不知道。也因此,两个哥哥对他钱念书颇有微词。要不是父亲是里正,在这个家里颇有威严,不知道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来。
其实茶馆每个月的分红,不光足够章鸿文念书,还颇有剩余。如果分了家,可能比现在还好过些。
章光义晚饭也没顾上吃,就去村里转了一圈,回来就把杜家的情况跟章鸿文说了。
杜锦宁无语。
可有了刚才父亲的那番话,分家的话章鸿文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你大哥二哥有抱怨,你多忍受一下。等明儿个你考上了秀才、举人,回报了他们,他们就知道你的好了。”
他忍不住又拿这话问父亲。有哥哥姐姐作对比,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人会把亲人看得比自己还重。
章鸿文每个月拿到茶馆的分红,都会悉数交给父亲,因此章光义对杜锦宁每月能拿多少银子心里有数,对他能买三十亩田地并不吃惊。吃惊的是这些田地是买给杜方菲的,这就让他刮目相看了。
第二日,章鸿文来到书院,把杜锦宁拉到了教舍外面,道:“你二伯说别村的朋友约他一起做买卖,问你祖父祖母借十五两银子。你祖父祖母说没钱,他在家里大闹了一通,你祖母就嚷嚷着被气着了,胸口疼。估计他说你祖母病了,就是这个。他今天往那边去,想来就是去找他那个一起做买卖的朋友。”
鲁小北并不知道杜锦宁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大哥二哥。这两个哥哥成了亲,就有许多自己的小算盘,总是对他拿着家里的钱去念书心存不满,他俩跟嫂嫂们话里话外地时常透着酸意。这样的亲人与杜锦宁一比,那真是天差地别。
见小儿子眼眸黯然,章光义想起自己那两个儿子,叹了一口气:“他们姐弟几个是共过患难的,自然比别的兄弟姐妹的感情要来得深厚。不过能做到像杜锦宁那样没有私心,知恩图报的,还真没几个。”
要知道,杜家小三房现在还上无片瓦,下无立椎之地呢。所住的屋子,所住的田地,都是庄子上的,她们没有一点私产。杜锦宁赚了钱不说给自己买田地置产,反而给姐姐办陪嫁,章光义都不知说他傻呢,还是称赞他为人仗义。
“他想的倒美。”杜锦宁冷笑一声,盘算着如果杜云年真的上门,如何给他一个教训。
当初的账他还没跟杜云年算呢。
如果明年她考上了秀才,为了府城那边的生意,没准她会去府学念书。不把杜云年这个无赖收拾了,她可不放心离开家。
也不知说章鸿文是乌鸦嘴呢还是说他料事如神,到晚上杜锦宁回家时,远远地就见自家院子外面围满了人,院子里隐隐还传来一阵叫骂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