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关乐和:“山长收学生入书院自然可以,但不是谁都能来乙班念书的。我们班上这些学子都勤奋好学,直奔科考而去的,再过两三年就可以下场一试。但我听说杜锦宁两个月前还一字不识,从未进过私塾,也未进过其他书院,这样人即便是山长您的亲传弟子,也应当去丁班,而不应该来我们乙班。”
果然看到关乐和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而那一直不见踪影的章鸿文,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我……”严岑的目光有些躲闪。
他虽是严家手里的一把刀,时常在关乐和背后做些小动作,但这也是打量着关乐和为人宽和,小事情只要不正面碰上,就不会太过跟人计较的份上。
“请郎中了吗?”
杜锦宁用左手指了指右手,可怜巴巴地道:“右手。”
今天这一场闹剧,对他而言简直是场噩梦,丢脸不说,还差点丢了性命。还是快些结束吧。
严岑在脑子里衡量了一番,心里便有了计较。
汤齐康扫了教舍一眼,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一回事?”顿了顿,他看向严岑,“严先生?”
他声音不高,口气也没有咄咄逼人,但听到大家的耳里,就觉得无比的威严。
“叫人去请了。”关嘉泽在一旁道。
学子们都默不作声。
听到这声音,关嘉泽顿时精神一振,抬头朝门口看去。
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我让他出去找您说清楚,他不肯,还蔑视先生,口出狂言,赖在教舍里不肯走,企图扰乱汤先生的课堂。我身为乙班的管教先生,自然要管这事,便伸手拉了他一下,谁知他就嚷嚷手断了。这样的行径,跟那街头的混混无赖有什么差别?”
严岑虽说的基本属实,但用了些春秋笔法,而且他并不得人心。倒是关乐和作为山长,在学子们心目中却是个德高望重之人。况且能进到乙班的学子,年纪最小的十四五岁,最大的都已二十出头,当爹的年纪了,自然不会那么不通人情世故。他们哪敢在严家与关家之争中插上一脚,出言相助?难道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么?
关乐和却没直接叫学子作证,而是转过头来,望向杜锦宁:“杜锦宁,你说。”
“山长让学生来乙班听课,学生自然要听从安排。严先生有意见,可以去找山长说清楚。如果众位先生都认为学生未上过私塾或书院,无权进书院念书或是应当去丁班,学生自然听从。”
杜锦宁站起来,直视严岑,义正言辞:“但严先生先是出言对山长不敬,紧接着就叫我滚出去。我又不是球,实在滚不了,他便对我直接使用武力。然后我的手……”
她用左手指了指右手,咬着牙关,一副强忍疼痛的样子:“我的手就被折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