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鸿文有些懵逼,什么红契白契的,不懂啊。
一听这话,杜锦宁便哑然失笑。
“不用。”齐慕远道,“多大点事儿。”
杜锦宁一翻白眼,从怀里掏出刚才关嘉泽写给她的承诺书,念道:“如有催更之行径,自愿被罚永远不看杜锦宁所写的话本。”她其实是写了两册话本的,但一旦掏出来,眼前这两个话本迷绝对是要先看话本再议事的。可再看下去,天都要黑了。
关嘉泽拿着文书,看了看,问杜锦宁道:“我们要不要去衙门里签个红契?”
他本来就是被照顾着参与进来的,股子又最少,就算他很看重这份产业,但也不好意思嚷嚷着要去签红契。
“这是我叔叔的意思。”
“不用吧?”杜锦宁望向齐慕远。
他含混着过去,齐家便不会较真。但这件事齐老爷子心里肯定有谱,觉得他们关家做事有分寸,懂规矩,这也就够了。
“行了,废话少说,时辰不早了,章鸿文还要赶回去,咱们先议事吧。”杜锦宁把纸折好,又放回怀里,对关嘉泽道,“你把话本给钱先生,让他到隔壁小间去坐坐,咱们先把茶馆的事定下来。”
“呃。”关嘉泽被噎住,一脸便秘的表情。
古代的契约分为红契和白契,红契即是到衙门里作登记,交一笔税费,具有法律效力;白契则是老百姓自己私下里签的,有时候会有中人作证,只用作道德约束,并未具有法律效力。一般房屋和田产买卖会签红契,但其他的为了省钱省麻烦,大家都会签白契。
“不行,我只要五股,那股不要。”杜锦宁自然是知道齐慕远照顾自己,见他还要说,她瞪起了眼睛,“就这么说定了。”
关嘉泽见他那样,便耐心地把这两者的区别跟他说了。
齐慕远疑惑地问关嘉泽:“为何只要一股?”
章鸿文又在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张欠条来,递给杜锦宁:“这是你当初写的欠条。”
章鸿文也小心地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从里面拿出十几锭大小不一的银锭子,道:“多谢大家关照我,那我厚着脸皮也要一份股子,这是四十两银子。”
章鸿文赶紧摇头:“你们决定,我无所谓。”
关嘉泽就挥了挥手,正要说他来选个下人,可想起昨晚叔叔的提醒,他及时地打住了话头。
齐慕远见她说得坚定,只得作罢,点头同意:“那行吧。”
关嘉泽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却不是真傻。其中的原因关乐和自然给他分析过,但他不好这么明着说出来。否则齐家定然推辞,不肯要这点子人情——齐家还不差这一点点钱。
“我要两股,你要六股。那股钱你不用急着给我,等茶馆赚了钱扣除便是。”齐慕远道。
这话在关嘉泽听来,倒也不意外。在他们这种有钱有人的世家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在家里随便找个有能力地出来管管就好。就这么个茶馆,又不需要什么宏才大略。
“章大哥,你看要不要去签红契?”她转头问章鸿文。
齐慕远也睁着他那双清亮的眸子,期待地望着杜锦宁。
既然这样,关嘉泽就直接拍板:“那就不契了。”
章鸿文飞快地摇头:“我没有。”就算他有哥哥,也不合适。不说茶馆轮不到他来作主,只说成了亲的哥哥跟他之间,中间夹着爱打小算盘的嫂嫂,就不好混在一起做这种赚钱的事。
关嘉泽看向杜锦宁:“杜锦宁你呢?”
杜锦宁一笑,摊了摊手:“你们看我们家有合适的人选吗?”
虽说陈氏和几个姐姐在家里歇着,去佃田地来种,还不如打理茶馆。可这是古代,不是现代。茶馆里出出进进的全都是男人,鱼龙混杂的,可不是女人愿不愿意抛头露面这么简单的问题。陈氏要是来打理了茶馆,她几个姐姐就不用再嫁人了,在庄子上也非得被人指指点点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