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看向杜锦宁：“你怎么认识他？”

章鸿文和杜锦宁到书院的时候，离上课还有一段距离，章鸿文直接领着杜锦宁去了乙班。

他将脸一板，厉声问那男子：“他怎么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

此时关嘉泽和齐慕远已跟着章鸿文出来了，看到这一幕，关嘉泽当即问：“怎么回事？”

杜锦宁有些犹豫。

“咦，还可以这样？”章鸿文来了兴趣，“那岂不是说，要是别的人愿意再买你原先写过的话本，你就能赚到更多的钱了？”

这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从外面匆匆过来，正要进教舍，看到杜锦宁站在门口，眉头一皱，低声喝道：“你是哪儿来的？怎的跑到这里来了？赶紧地出去，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那日我去山长那里，正好遇上他祖父和他。”她拍了拍自己带的一个破布包，“他向我订了三本《倒运汉巧遇洞庭红》，我连带着送关嘉泽的那两本一起写好了，今天就是给他们送话本的。”

“为什么？”

这态度……有些不对啊！

一来齐慕远这人性格别扭，她要是当着关嘉泽的面拒绝，齐慕远的小心灵肯定会受伤；二来齐慕远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以后即便知道外面的话本卖五六百文钱一本，他也不会跟她计较的。

“理论上是这样。”杜锦宁点点头。

陈瑜的一下子傻了眼。

可那男子却不依不饶，见杜锦宁竟然没走，还在这里站着，忍不住又斥道：“怎的还不走？快走，这不是你呆的地方。”说着，他还低声嘟哝了一句，“讨饭都讨到书院里来了，真是的，也不知守门阿伯是怎么放进来的。”

“我们乙班有几个有钱的公子哥儿，打明儿我帮你向他们推销推销，将你那话本再卖几本出去。”

关嘉泽就看着杜锦宁：“锦宁，你怎么说？”

关嘉泽莫名地觉得压力大。

“我们书院的声誉就是靠几件好衣服撑起来的？陈瑜，你家里也不富裕吧？那我要不要把你也赶出去？”关嘉泽一点同窗的面子都不留。

“那就是了。”章鸿文道，“我听人说，那人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总一个人呆着。”

杜锦宁把原因一说，章鸿文也觉得有理：“你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算了，哪里都有这种‘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势利眼，不必多计较。”杜锦宁见乙班的学生都涌到门口来看热闹了，她实在不欲闹出大动静，转身就往外走，“你们过来吧，我把话本给你们。”

齐慕远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杜锦宁身后，他伸手拍了拍杜锦宁的肩膀，同样眼眸沉沉地看着关嘉泽。

杜锦宁身材矮小，面黄肌瘦，衣衫褛褴，在一群身穿青衫都比她年长的学子面前，本应该自惭形秽，无地自容的。可她这一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竟然把这屋里屋外的人都压了下去，根本没人敢小觑她，觉得即便她用这样命令的口吻跟关嘉泽说话，似乎也是极正常的事。

齐慕远二话不说就紧跟了上去，黑黑的眼眸异常清亮，看向杜锦宁的目光带着惊奇，就像看到了极为有趣的珍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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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