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家二房，哪里出得起这笔开销？

杜寅生摆摆手：“不了，去你祖父那边，我跟他说说你上学的事。”

杜锦宁点点头，把他往屋里让：“伯祖父屋里坐吧。”

杜辰生心里想的一切，杜锦宁都能猜到。她也不催促，只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杜辰生思索停当。

杜寅生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光顾着欢喜了，倒忘了自家弟弟是个吝啬又自私的性子。当初决定送杜锦宁去村里私塾念书，为了三百文束脩都还跟他耍心眼呢，如今又怎么会愿意几十两银子送杜锦宁去县里上学？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抬眼看向杜锦宁：“那你就别过去了，我去找你祖父聊聊。”

杜锦宁点点头，目送着杜寅生上了台阶，进了上房，这才转身回房，关上了门。

这件事，他是不会去跟杜寅生商量的。要是杜寅生知道了此事，定然要求他砸锅卖铁地供杜锦宁念书。但这终是决定他们二房未来走向的大事，杜辰生会等着大儿子明日回来再作决定。

但他知道，无论是妻子牛氏，大儿子杜云翼、二儿子杜云年，都不会同意送杜锦宁去念书的。

他跟牛氏的棺材本才五、六十两银子，如果真送杜锦宁去书院上学，那杜方苓也不能卖了，这五、六十两就得拿三十两来给杜云年还债。剩下二、三十两，只够杜锦宁一年的学费。可还有买书买文房四宝的钱呢？

陈氏还不知道杜锦宁今天去书院的事呢，笑着应了一声，端着菜进了上房。

可弊呢？那就是钱！

博阅书院，因为杜云昌曾在那里念过书，一年要多少钱，杜辰生再清楚不过了，没有四、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下不来。这还仅仅是一年的费，而不是全部。

“是。”杜锦宁应了一声，“如果祖父没什么事，那我就出去了。”

杜锦宁默了一默，小声道：“我祖父说了，没钱。”

以后的好日子看不见摸不着，但每个月的银子开销却实实在在的。让他们勒紧裤腰带送杜锦宁上学，他们绝对不肯。

心里权衡着利弊，杜辰生的眉头皱得死紧，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本来昨天发生那样的事，今天从地里回来小三房的人就不打算再去厨房帮着做事的。但在杜方苓的事定下来之前，陈氏不想打草惊蛇，又怕杜方苓和杜方蕙心里藏不住事露出马脚，干脆就叫杜方菲跟她一起做事，让杜方苓和杜方蕙呆在房里。

杜辰生城府很深，吃饭的时候跟以往没什么两样，也没提念书的事；杜锦宁也没提。

倒是杜云年不大沉得住气，目光时不时地瞥杜方苓一眼，弄得杜方苓生怕自己忍不住怼他一脸，匆匆吃了两口饭就说不舒坦，回房去了。

吃过饭，杜锦宁正准备去杜家大房，就被杜辰生叫住了：“宁哥儿，你先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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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