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指了指杜家那个青砖砌就的厨房，没有说话。

牛氏可看不惯她这向自己丈夫撒娇的样子，两眼一瞪道：“叫什么叫？还不赶紧去跪？依我看，一个时辰太短了，再加半个时辰好了。”

婆媳俩这么些年都没好好相处，这乍一不打骂了，牛氏都觉得别扭。

可杜辰生走了几步，大概想起了这一茬，停住脚步道：“算了，既然往后就一起吃饭了，今晚的饭就老三媳妇和菲姐儿几个一起做吧。老二媳妇你现在就可以去跪着了。”

“爹……”姚氏委曲地叫了一声，却是不敢再多说。这个家里她最怕的就是杜辰生，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处罚起人来比谁都狠。

“娘，你干嘛跪在这里？”杜锦寿飞快地跑过去，抹了一把鼻涕，好奇地看着母亲。

不光是姚氏，便是陈氏母女几人也惊诧莫名，你看我我看你的对视一眼，最后有志一同地看向杜锦宁。

牛氏不放心，也跟了进去。虽说陈氏以前的厨艺是三个妯娌里最好的，但这么些年只煮玉米糊糊，她生怕陈氏忘了怎么做饭，把好好的粮食给糟蹋了。

陈氏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道：“你们哪里有力气？等我们做好饭再弄那个。”说着转过身，看向牛氏，神色小心地问道，“娘，去哪里做饭？”她仍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听错了。

不过她知道杜辰生虽回了屋里，但院里的一切都能透过窗户看在眼里，不敢阳奉阴为，左瞅右看，寻了个避风的墙角边，挪过去老老实实跪在了那里。

姚氏见状，牙齿咬着下唇，眼里快要淬出毒来。

杜云年不光懒，还是一个没担当的怂货，否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弟妹一家整日在田里辛苦劳作，他却游手好闲。

“你给我的钱被娘发现了。”姚氏可怜巴巴地望着杜云年，又用眼神示意上房，压低声音道，“赶紧去帮我求求情。”

他有时候调皮捣蛋，也会被祖父和祖母揪着跪在这里。不过除他之外，就是小三房的人了。他父母从未跪过，所以特别好奇。

姚氏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声张。在这个家里，她也就只敢对小三房的人发横，面对着敢打老婆的杜云年，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姚氏半瘫坐到地上，看向陈氏的目光既惊且怒，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爹……”姚氏这一声叫得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

“你三婶。”姚氏没好气道。

杜锦寿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杜云年的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来，朝厨房看去，果然看到杜方菲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盆要洗的青菜，他眉毛一挑，正要向姚氏问话，就见牛氏也跟着从厨房里走出来了。

“娘，您这是……”他指了指杜方菲，转而问牛氏道。

看到这个整日不着家的儿子，牛氏也没好声气，问他道：“你媳妇手中的银钱，是你给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