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放鹤图书，之所以从之前的传统读书公司在短短七年之间占据文化产业各个领域的大部分产额，就是因为，他了解人性。

那些深奥的书看多了，他便觉得厌烦。于是去看小说，但是小说里的人粗糙得像是一个标签，他大多时候都看不进去。

那些回忆里，他总是以一个变态的形象面对傅挽。虽然知道她早就接受了这件事，但是他不想让她继续替他难过。

但是她偏偏记不起来他是谁。

他从小都比很多人聪明，并不只是学知识的聪明，更多的是对道理与人心的透彻理解。

后来时渺换马甲，他下意识跟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时渺笔下的人物奇怪地变了。

他便站起来，将傅挽像是抱小孩一样，抱进了卧室。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仍是拉着，漆黑一片。

看到时渺的书的时候，他看进去了。

谭承之失笑，却没有否认。

男人的下颌放在她肩窝里，眼微微合着，困倦得太阳穴跳了跳，“挽挽，你还有我。”

后来遇到傅挽一切变得水到渠成。

傅挽一呆，“你还没安慰完我。”

“大概是我有病吧。”谭承之不想和傅挽细谈。

“不过，我觉得你很好就可以了。”傅挽的情绪彻底好了起来，之前极端的想法现在都觉得有些模糊，想不起来自己刚刚想了什么，“这世上，只会容不下穷凶极恶的畜生，但是并不是容不下残缺的人。”

谭承之没有说话。

“我忘记掉了我来这个世界之前的东西。”她止住了哭泣，“但是……”

“你本来就有病啊。”傅挽的脑袋忽然从被窝里冒出来，嗓音有点沙哑，“不过，这话是你说，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傅挽肯定会为此替他心疼。

只是细节处很照顾她，温润细致。

他从前也觉得人天生自私，全是靠着道德洗脑约束一二。但是道德这种东西，在许多人面对利益时，简直一文不值。

一遍一遍，试图要洗掉她脑子的念头。

“躺着继续安慰好不好？”

谭承之没有说话，他只是地笑了声，“我有些困了。”

傅挽点了点头。

傅挽被他放进被窝里，她下意思在被子里蜷起来。

谭承之眼底情绪挣扎，过了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只是抱着傅挽给她拍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哭闹不讲理的小孩子，“挽挽，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的痛苦会比快乐多很多很多。”

他在想，他恢复了一部分记忆，时不时快要可以回到他们原本的世界了。

“是。”

他抱了抱傅挽，“睡会儿吧。”

傅挽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谭承之在身边的缘故，她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甚至都没有做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