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蔚宫相比华心殿,处于相对偏僻的位置,但由于良嫔近日很得圣宠,连宫人们都愈发目中无人。
这不一群小太监围着一个缩在地上的侍卫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极尽羞辱。
“狗仗人势,乌烟瘴气!”沈清疏骂道,将佩剑紧了紧。
顾谨灏一贯淡漠,仅仅扫了一眼。
小太监们看到他们来了,纷纷行礼:“奴才参见四殿下。”
好容易脱身的侍卫也跑了过来:“参见四殿下。”
瞥见满面怒容的沈清疏,心虚地喊了声:“头儿。”
顾谨灏道:“什么事如此嘈杂?”
侍卫刚要说话,被一个小太监抢先了:“回四殿下,姚灿给良嫔娘娘送玉如意时,居然打破了长蔚宫的杯子,吓了娘娘一跳,这不存心给娘娘添堵?奴才们这才教训他。”
姚灿一听这诬赖之词,忙解释道:“回殿下,头儿,那不是属下打碎的,是一个宫女给良嫔娘娘上茶的时候撞了属下杯子才碎的。”
“殿下,他强词夺理,他就是故意的!”小太监不依不饶,愈发起劲。
“殿下,头儿,属下真的没有。”
顾谨灏听得头疼,摆了摆手,向小太监道:“孰是孰非,本王没兴趣深究。但若侍卫犯错,理应由沈统领处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教训?每人打五十个板子,之后去杂役房当差!”
杂役房哪里是人待的地方?小太监齐齐跪下:“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本王这里没有恕罪之说,再敢多说一个字就一百个板子。”
小太监们噤若寒蝉,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退下了。
“你的人,你自己处理!”顾谨灏指了指姚灿。
沈清疏恨铁不成钢般看着一脸忐忑的小弟,骂道:“被一群太监欺凌成这个样子,兄弟们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头儿,他们是良嫔娘娘的人,属下不敢还手。”
沈清疏火了,指着他的头怒道:“你是御前侍卫,却对一个后宫妇人畏惧不已,还做什么侍卫,干脆与他们一样做太监得了!”
“头儿,属下知错了,求您饶了这一次。”
姚灿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做太监还不如杀了他!
沈清疏不为所动,沉声道:“我不收没种的人!”
向旁边一挥手,跑来一个侍卫。
“殿下,头儿。”
沈清疏道:“带他领一百个板子,执刑后赶出宫!再传令下去,再有谁畏首畏尾、软了脊梁,丢了御前侍卫的脸,这就是例子!”
顾谨灏静静地看着,嘴角勾起了笑容。
定安将军府的少爷果然出栏就是虎!
良嫔此时正悠闲地歪在软榻上小憩,宫女欣兰和紫玲给她捏肩捶腿。
一切本宁静祥和,忽然一声娇喝:“手这么重,想死吗?”
两个小宫女同时停下了手,心惊胆战地看着她。
紧接着紫玲白嫩的脸上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由于良嫔的指甲很长,直接将她的脸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良嫔哼了声,心里舒服些了,忽然发现指甲打断了,抬手又甩了一巴掌。
紫玲捂着脸嘤嘤啜泣,这哭声让良嫔愈发烦躁起来,伸手狠狠拧她的脸,顿时出现了一圈深深的红印。
紫玲的脸火辣辣的疼,而且随着良嫔用力,疼痛越来越重,她再也受不了了,大哭求饶。
“弄疼了本宫还敢求饶,欣兰,带下去赏二十个耳光!”
欣兰连忙起身,由于恐慌差点摔在良嫔的身上,碰上她阴狠的眼神,赶紧跪下:“娘娘恕罪,奴婢是无心的。”
毫无疑问脸上也挨了一巴掌,但她不敢哭,若是哭了,说不准紫玲就是她的下场。
良嫔摸摸稍微鼓起的小腹,骂道:“若是伤着皇儿,本宫诛你九族!还不带着这个贱婢下去领罚!”
“是,是。”
此时有人通报:“娘娘,四殿下和沈统领来了。”
良嫔脸色一变,正犹豫要不要让他们进来,二人已经到了跟前。
顾谨灏一身黑色锦衣,面色深沉,光是站在那里就给她一种强烈的威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