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句话，陈清川死死咽下，顺着睫毛掉落在沈晞手掌中的温热眼泪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0863点机械音不合时宜的在沈晞的脑海中响起，“宿主您好，鉴于您之前在非重要npc面前私自动用能量的行为，诸神殿现对您的行为做出如下惩罚：扣留随身系统0863的道具使用权一年，回收神级道具三件。并将此事通报至各位任职期间的宿主，以示惩戒，特此通报，望周知。”

0863点机械音不合时宜的在沈晞的脑海中响起，“宿主您好，鉴于您之前在非重要npc面前私自动用能量的行为，诸神殿现对您的行为做出如下惩罚：扣留随身系统0863的道具使用权一年，回收神级道具三件。并将此事通报至各位任职期间的宿主，以示惩戒，特此通报，望周知。”

沈晞：“.”

真是光着腚推磨，她是转圈丢人。低调马甲不说，还有满世界的通报。

想到这件事她就头大，回到诸神殿，和她对付的，不对付的，免不了上来揶揄她。

陈清川的眼泪还在掉，她的手心很快积攒了一个小水坑。温热的，细腻的，透明的水弄湿她的整个手掌。

人鱼的眼泪还未落地便会凝结一颗颗洁白透亮的珍珠，等级再高一些的人鱼甚至还能凝结出黑曜石。不过，像她这样发育不良的人鱼，连眼泪凝结出的珍珠也是坑坑洼洼，好似被人用脚在地上碾压了十几次的破烂样。

沈晞不明白主神大人在痛苦什么，竟然能掉这么多眼泪。

海水是咸的，她尝过自己的眼泪也是咸的，陈清川的眼泪应该也是咸的吧。

“哥哥。”斟酌几番，沈晞还是决定用这个比较亲昵的称呼来问，“为什么要掉眼泪呢？”

主神大人掌管三千世界，拥有无上神力，享有数百万年的生命，和盛满亿万星辰的宇宙共存。

“因为你要离开我了。”陈清川抬头，仍是那张矜贵清冷的脸，睫毛的卷起程度都没有改变，但眸子中的化不开的温柔与包容已经表明了他现在的身份——在沈晞的记忆中掌管三千世界的神主大人永远是这副神情。

沈晞还是不明白，她用另一只手沾了沾陈清川掉的眼泪，伸出一抹鲜红的舌尖舔了下，苦咸苦咸的，和她掉的眼泪没什么区别。

下一秒，本应被回收的0863点机械音又重新响起，“恭喜宿主，攻略任务完成，目标任务好感度达到百分之百，是否要脱离位面。”

原来是这个意思，任务完成了。

“那也没有必要哭啊，我们可以一起走啊。”沈晞笑着从床头抽出几张卫生纸擦干净手上的泪渍，开心的邀请陈清川和她一起离开。任务完成了，主神大人不会再被困在这个低级位面，0863可以安全的把两人传送会诸神殿。

陈清川听到沈晞的话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淡淡的盯着沈晞透着兴奋的眼睛，整个人好似碎了一般的坐在原地不动。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你走吧，我不走，我还有事情没想明白。”

沈晞此次任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带主神大人回诸神殿，大人如果执意不走，她的任务也不算完成。

都到了这一步了，沈晞难免有些着急了，不耐烦的问道：“为什么？任务都完成了，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你为什么不走？”

陈清川还是那句话，“我有事情没想明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