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跑去后厨,发现傅妈也不见了,便去询问管家,管家说傅妈也是主动走的。
“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老奴还劝傅妈来着,可傅妈非要走,就去求了小姐。”
“哦,二哥说的是后厨那个傅妈啊……”
覃莹莹倚在床头,檀靖知亲自喂着汤药,二人十分恩爱。
“管家没说错,是她自己非要走,想着她年纪大了,管家不让走,她又来与我说,说是去乡下的侄子家,我实在不好阻拦,便给了她一些盘缠,让她去了。”
乡下侄子?
覃风很是疑惑,傅妈明明说过丈夫和儿子都死了,自己孤身一人,怎么突然冒出个侄子来……
“她侄子家在什么地方?”
覃莹莹有些烦闷地推开檀靖知手里的碗,回道:“家中遭遇这么大的变故,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我实在没有太多心思关心下人,至于她的侄子住在哪里,我的确忘了问了。”
“二哥。”
檀靖知开口道:“一个下人而已,她既要走,那就放她走吧,免得心生怨怼,莹莹的身体很是虚弱,医师叮嘱要好好调养。”
覃风走到榻前,抚着覃莹莹的头顶,温声细语道:“莹莹,是二哥的不对,二哥向你道歉,往后你就好生养着,府里的事,有我呢。”
覃莹莹拧过头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没有责怪二哥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二哥,那些下人见咱们覃家落魄,便如同躲避苍蝇一样跑了,生怕被连累,他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二哥关心过问。”
“好好好,二哥以后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喂鸡,我绝不撵狗,咱们才是一家人。”
覃风向来最会哄女子高兴,伏低做小三言两语,覃莹莹终于展露笑容,檀靖知心里感慨,难怪会在女人堆里吃得开,着实厉害。
腊月二十六,流苏伤好离开京城,于腊月二十九抵达烈城,成功赶在年前见到了昭王。
因着此前与各家公子交集得来的人脉,覃风四处奔走终是有效,覃怀信弑父一案定在年后最终提审。
覃怀信出事后,覃莹莹便将她与檀靖知的新宅子卖了,银两统统用来打点上下,希望能将覃怀信接到家中吃顿年夜饭。
记不清是第几回来刑部,也记不清今年下了几回雪,覃风站在皑皑白雪里,天地苍茫,而自己却渺小如蝼蚁。
赵无陵曾劝他:“你欠覃家的人情,已经还清,是时候抛弃覃风这个身份了。”
“再等等。”他说。
即便到了年关,京中仍旧不太平,起事的队伍一拨接着一拨,这边“董家残军”还在耀武扬威,那边被镇压的潭州百姓纷纷响应起义军……
六皇子没有死,仍旧带领残军负隅顽抗,而他的妻子儿女,早在先帝被害的前一日,便被默默地转移出了京,至今下落不明。
宫乱发生前,六皇子不在京城,是以,定然有人暗中帮了他的妻儿。
敢在李英玉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此人,绝不简单。
说到李英玉,那就不得不提到招安一事,招安不成,便企图暗中收买,被胡老发现端倪后,便将叛徒五马分尸。
见收买不成,李英玉恼羞成怒,抓了几名“董家残军”,逼迫他们说出董婉婉的下落。
哪知他们嘴里藏了毒,还没来得及上刑,几人便咬破毒丸,以死明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