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府。
近来徐叔睿对道家颇感兴趣,便托人请了几位道友到府上来做客,顺便请教一二,徐振知晓此事后,便差人前去将其唤来说话,徐叔睿本想寻个理由糊弄过去,岂料堂中竟还多了一人。
踏入前堂,他恭恭敬敬地行礼:“父亲,兄长。”
望着左侧坐着之人,虽不显山露水,却隐隐地不怒自威,徐振这个主位坐得甚是不安,便将气置在徐叔睿身上:“竖子,你不好好与先生请教学问,与几个不正经的道士鬼混些什么!”
徐叔睿一脸羞愧,嗫嚅道:“父亲您消消气.”
“胡闹!”
徐振恨不得啐他一口:“以往你随性惯了,没人管得了你,如今你兄长愿意帮你,叫你以后寻个好路子,你倒好,偷闲去做些装神弄鬼之事,可是叫你兄长寒了心。”
若不是兄长就在跟前,徐叔睿当真以为父亲口中的兄长有多恼。
可兄长只是含着笑,丝毫没有恼了的迹象,可他还是不敢太放肆,毕竟兄长非一般人,不能以面上的喜怒去揣度心里所想,倘若真是恼了,背后里,他定吃不了兜着走。
是以,他垂着头,作悔过状。
“父亲,兄长,叔睿知错,几位道长已被送出府去,往后再不请来就是。”
徐振满意地捋着胡须:“孺子可教也!”
话语间,徐振暗暗地瞧了一眼左侧之人,见他一直并无甚情绪波动,心下愈发不安,若是说句话还好,却是半个字也没开口,真真是叫人着急。
似乎听见他的心思似的,赵无陵开口问道:“是哪个道观的道长?”
徐叔睿仔细着回道:“兄长,是清云观的凌风道长,龙川道长与天阳道长。”
徐振吹胡子瞪眼又怒了:“没问你是那几位道长,你当是数鸭子呢,这般细致做什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胡言乱语,闯出祸来,为父可不保你。”
此话徐叔睿听着闷气,另一人听了,却是笑了。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何必如此激动,其他两位道长倒是好请,可天阳道长非一般人也,若是时机不对,就连陛下也是请不动的,叔睿能请得动他来,不止是心诚,想必叔睿也是有道缘的。”
慢斯条理的一番话,好似阵阵滚雷劈在徐振头上,不禁一阵发晕。
“说得有理,有理”
徐叔睿可是高兴了,平日里兄长对他不算差,却从未这般维护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叫他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
“多谢兄长为我说话,多谢兄长!”
赵无陵仍旧是笑着:“别跪着了,好生坐下,我有话与你说。”
“诶,是。”
徐叔睿乖巧地坐了过去,徐振被晾在一边,好似此处不是他的府邸,而是单水阁,心里好不是滋味,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灰溜溜地饮了好几盅茶。
赵无陵问徐叔睿道:“听父亲的小厮说,你让道长做了一场法事,为谁而做?”
面对赵无陵,徐叔睿哪里敢说谎,便支支吾吾如实道出:“回兄长的话,是为我的一个.老朋友。”
赵无陵点了点头,道:“继续说。”
见他颇有兴致,徐叔睿便全盘托出:“我原是想让道长算一算她是否还活着,可转念一想,不过是我想多了罢,便让道长帮忙做了法事,求个心安罢了,兴许,她早就转世投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