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见过那个现场景的许县令却以为他是在巧言令色,便断然喝道,“郑老铁,把你所犯罪行招来,不要讲无谓的事情。”
“大人,大人在上,你且听小的细细道来,小的所有犯的罪行都是因这个逆子而起,小人罪该万死,小的万死难恕其罪啊。”
看他声泪俱下的讲到这里,几位主审官心里都不再催促,让他按照自己的情绪讲下去。
“你这老东西,现在还敢在大人们面前编排我,真后悔没有把你剁碎了喂狗。”郑三途面色猖狂地骂着他老子。
一句喂狗的话,让郑老铁想到了什么,浑身跟筛子一样发抖了。
“你闭嘴”,陆凝霜怒斥。
听到他的怒斥,郑三途便如同哑了一般,不敢再出一声。这真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见没有人打搅,郑老铁变又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的儿子得来的也颇为不易,自出生后便是百般宠爱,郑铁匠祖辈都以打铁为生,家里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不悉吃穿,中年以后得了个儿子,自是宠的无法无天,要头不敢给个脚,就算要星星,郑老铁也恨不得打个铁梯子爬到天空去摘。
从小这样养大的郑三途变得无法无天,简直就是村里的小恶魔。偷东家的鸡,摸西家的鸭,拆别人屋顶的瓦,塞别人的烟筒,往别人水翁里撒尿。
只要是人能想得出的,他就能干得出。他的这些恶行在那时的郑老铁眼中,却是聪明的表现,再加上郑三途确实有那么点灵性,能读书,能识得字。
有了这个加持,郑老铁更是对他的期望达到了极致,自家儿子是文曲星下凡,是要做官人老爷的,岂是你们这帮乡村土老帽能知道的。
但儿子惹事了,他又不能不去处理,儿子在前面惹祸,他在后面擦屁股,给人家于好话,赔不是。
他还依据祸事的大小,总结出了解决的办法,这就是根据事情的大小送不同的铁器。
事情大的,送个铁锅、铁犁;事情小的送个铁铲、铁耙。而村里的人家本就铁器缺乏,见他儿子造成的祸事也能被那些铁器价值抵了,便也就不再追究。
这进一步加深了郑三途的无法无天。所以说每一个熊孩子的背后有一个熊家长,这话是一点没有错,惯子如杀子,这话一点没有错。
郑三途便在这种溺爱中养成了跋扈的性格,游手手闲都算是轻的,更加要命的是他染上了恶赌的习性,很快便把家里的余财耗费的一干二净。
没有钱赌,他便想起了歪门邪道,甚至起了杀人夺财的心思。这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引发了三年前,他诱杀货郎的案子。
那时的郑三途已经想钱想的入了魔症,他将自家能变买的都变买了,不能变买的也只有这个老宅了,这也是他父子的唯一资产,也是郑家老头死也不愿意卖掉的产业。
也祸该出事,那天的郑三途将那个货郎骗至家中灌酒的时候,郑老铁心中便有预感,他时刻关注着自己的儿子,虽说儿子混账东西一个,但毕竟是自家的,他还怕儿子吃亏。
所以也在关注着俩人的事,只能说好巧不巧,合该那会儿出事,当时的他闹起了肚子,等他从茅厕回来时,就已经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