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女们哄笑成一团。
田二丫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听着他们满口的是污言秽语,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看着越来越聚集的人群,使劲抹脸:“掌柜的,田二丫是乡下女人,以往,我没有做过生意,也知道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来者都是客,每一个光顾来店里的客人都给店里带来人气,可能会给店里带来生意,都是贵宾。做生意不能奚落客人。今日,我来你们店里,你和这些妓女奚落嘲讽我,丢的不是我的脸面,而是,你们吴家金铺的脸。做着那么大的生意,应该童叟无欺,你们却耍手段欺负人,你们这样下去,做生意长不了,店早晚一天会关门。”
“滚蛋!”掌柜恼羞成怒,抄起门口的门把手往她的身上撒:“那个野丫头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在这里大放撅词,再敢多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田二丫躲开,看小伙计也拿得出棍子,知道这是黑店,不敢再招惹是非,赶紧跑走。
掌柜瞪一眼围着他们的人群:“看什么?看你们这些穷鬼,买不起金银首饰,赶紧滚蛋,别在我的店外面围着,耽误我们做生意?”
他骂咧咧进去,剩下人群指指点点。
田二丫从金铺跑出来,躲在河边,一直等到天黑,才红肿着眼睛回到家里。
田老汉一直关注着她去金铺的事情,生怕女儿换了银子,瞒报数额,提早告诉刘媒婆,让她也托人打听着。当听到女儿没有换成银子,反被嘲讽的事情,脸拉得老长,此时看到田二丫也没有好脸色,埋怨:“我说让你去当铺换二两银子,你不干,非要去吴家金铺,现在倒好,玉镯子碎了一两,银子也没换回来,反倒被人嘲笑,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蛋。”
铁柱在一旁轻声道:“爹,您就别说妹妹了,她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难受个屁,一个人的逞强,人家周大人看她做出好剪刀,让她当了几天总指挥,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狂妄的没边。我看她别在这儿县城里住着,给我们丢人现眼,早点托刘媒婆把她嫁的远远的,日后也好省心。”
田二丫垂头耷脑上阁楼,躺在地板上铺着的简陋被褥,听着地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铁柱端着饭碗要爬上阁楼送饭,被田老汉抢过去。
田老汉将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昂着头对阁楼上说:“给她端什么饭,就让她饿几天,饿着,她就会审视自己,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会不知天高地厚,让全家跟着她丢人现眼。”
刘媒婆扭着腰进来:“田大哥,你不好好的打铁,在干嘛呢?”
“您过来了。嗨!闺女不争气,把玉镯子弄碎了,我说她几句。”
“玉镯子弄碎了,你们家还有钱给翠翠置办金首饰吗?他和铁柱成亲的时候,身上总不能没有首饰。”
田老汉陪笑:“刘嫂子,咱们都成为一家人了,现在,我们家店面和住房都有了。很快,我们也能买得起金首饰。你先看咱们是不是先把翠翠和铁柱的婚事给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