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无情的话?”郑元飞生气,“我爹毕竟是你的哥哥,而且,这些年他没有亏待你,帮你掩人耳目,为你付出很多,你怎么那么没有人性?”
“臭小子,还教训起你二叔来了?”郑壹德喝了一大口茶,咕噜噜往他身上喷。
郑元飞后退一步,想甩身就走,想一想爹和哥哥们还等着救命,只得停下,“二叔。我爹说了,一定要高度重视祖传锻制剪刀的手艺。从今以后,让我们哥几个好生跟你学锻制剪刀的功夫,您就发发慈悲,帮爹度过这一关,行吗?”
郑壹德嘴角的笑容开始扩大:“你爹真这么说的?”
“当然。不信你问老四,他可不会撒谎。”
郑壹德看向郑元升,看他点点头,这才满意的站起来系上围裙,“想要通过朝廷试剪的标准,只要按照咱们郑家祖传的技艺方法,小菜一碟。”
郑元飞拍马屁:“二叔出手,必将不凡。”
郑壹德得意洋洋,开始锻制剪刀。
田二丫在旁边认真观摩他的行为。
郑壹德专心注注,很快,将成型的剪刀打造好,开始打磨锋刃,扫一眼在旁边盯着他的田二丫,不屑的哼一声:“看了那么多遍,学会了吗?”
“没有。”
“切,二爷的手艺要是那么容易学会,街上的好剪刀泛滥成灾,我郑家的剪刀还怎么出名?”
田二丫也不反驳,定定的看着那些工具:“二爷,您是不是在刚烧红的铁条上,迅速加了一小片儿的钢?”
郑壹德震惊,旋即含糊:“没有的事儿。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坐在这里敲打,根本没有去找钢材。”
“您是没有动弹。秘籍就在您的锤子上,您锤子上的按柄,一按下去,一小片钢片就从旁边出来,很快附在烧红的熟铁条上。”
郑元飞和郑元升俱是大吃一惊,往二叔的锤子上看去。二叔之前跟他们讲过,锤子把手后面的凸起是关键,一按下去,就能推出切割好的钢片,没想到田二丫竟然参透旋即。
郑壹德被人猜透秘密,心慌,手中的锤子落在地上。他急忙捡起来:“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田二丫咧嘴笑:“二爷,您的剪刀制作的好,是因为用了贴钢的手艺吧?您把烧红的熟铁条抽出来后,迅速将一块质量上乘的钢片放在烧红的熟铁上面,然后快速敲打。因为,您放钢片的速度和锤子敲打的动作特别快,所以,一般情况下,看不清您用了贴钢的技术。”
郑壹德紧绷着脸:“净胡思乱想,这烧红的铁条平面狭窄,我怎么往上面贴钢?也不怕贴歪了?”
“您把烧红的铁条放在铁块的凹槽里,凹槽的平度略高于铁条,您再迅速转动锤子,让钢片从锤子里有缝隙的一端落入,之后将锤子转个面,同时,您脚下踩动踏板,让凹槽闭合,快速将熟铁条移动到铁块上面,连续敲打熟铁条。我说的没错吧?”
“一派胡言!”
田二丫指着锤子:“还不敢承认?你对打铁工艺追求极致,用的工具都很高端,怎么会用一个有缝隙的锤子?而且,这有缝隙的锤子,您也不是一直在用,除了敲打刚烧红的铁条,其它时间,您都不用那个有缝隙的锤子。这锤子里放钢片,这也是您研究出来的吧?”
郑壹德紧绷着脸,研究了一辈子的秘诀,被一个乡下丫头全都看穿,心里思绪上下翻滚,敲锤子的手不自觉的开始哆嗦。
郑元升大惊:“二叔,你怎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