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怎么这会又贪生怕死了？”

祝瑶摇摇头，“我想说，杀了我就莫杀这两人了呗，留着给我收尸送回清虚可好？”

男人没开口，春雪倒似想起什么，挑眉道：“可以是可以，可他们二人只能留一个收尸，另一个陪你下地府，你选一个吧。”

祝瑶大惊：“非要这般残忍吗？”

春雪冷哼一声没开口。

祝瑶侧目，看向两位弟子，许翎被祁怜护在身后，听了春雪的话，二人齐齐望向她。

祁怜神情颇有些哀恸，许翎相对要平静记得几分，波澜不惊，眼底带着几分晦暗不明。

祝瑶暗中喊了系统好几声，系统就像死了一样，没一点回应。

她无奈，口中一阵腥甜，止不住又涌出一口血水。

春雪似是最喜欢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饶有兴致的盯着她，指尖搅动胸前发丝，笑道：“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了，我数十个数，十……”

“九……”

祁怜急红了眼，咬咬唇冲祝瑶喊道：“师尊！留师弟，我陪师尊一起死！”

祝瑶依旧不为所动。

许翎垂下了眸子，不做声，不挣扎。

“六……”

“五……”

祝瑶心里数着数。

“二……”

祝瑶朝着二人方向指去，“留下许翎。”

许翎眼眸微动，目光比寻常要有穿透力，隔绝了空气望向祝瑶。

“噢，有意思。”男人轻笑，“小鲛人，这可是你师尊做的决定，不要怨我，你们去地府团聚吧。”

他抬手，将祝瑶吸附过去，掐住她脖子，“这一身灵气不能浪费了，雪妹，吸食她的灵气，你又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春雪莞尔一笑，低头朝她唇齿凑来，近在咫尺时，一柄长剑射来，擦过春雪脸颊，划出一道细微血痕。

她脸色一沉，朝着罪魁祸首看去，却见是刚才争斗中一直没说话的许翎。

“放开我师尊。”许翎声音稚气中带着几分平稳，清澈的眸子叫月色衬的几分阴沉。

“一个个都上赶着送死，那就都杀了吧。”男人摇摇头。

祝瑶瞪他，“你不讲信用！”

男人笑道：“不是我不讲信用，是他自己上赶着寻死，我又怎能不成全了他？”

祝瑶手中暗自蓄力，却被春雪识破，剑鞘重重打在她手腕上，钻心的痛。

倏然传来一阵铃声。

长风破开暗夜，乍现的光辉直打在男人身上，猝不及防受了一击，下意识松开祝瑶，猛然护住心脉。

原本静谧无星的空中，此时竟有二十多位身着道袍御剑空中的修士，为首之人白胡徐徐，仙风道骨。

沉稳的声音混着巨大压迫力传来，“我清虚宗一向护短，动我清虚宗的人，想好遗言了吗？”

祝瑶猛咳嗽了两声，仰头笑道：“掌门师兄，你若再来迟一点，可见不着你冰雪聪明的小师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