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吃了点东西,便一直等着。
墨凌危大概是交待了宫人,喜娘时不时就进来陪沈宁宁说会话。
但沈宁宁不一会就困了。
昨晚她跟娘亲躺在一起,聊到了三更天。
母女俩这么多年才见面,只要聚在一起,就恨不得将所有的话都说完。
沈宁宁只睡了半个时辰,便被叫起来梳妆。
故而此时刚过晌午,她已经困得眯起眼睛。
喜娘见她靠着床帐,那犯困的小模样十分可怜,便说:“太子妃,奴婢帮你拆了头上的凤冠,您睡一会吧?”
沈宁宁睁开眼眸:“能睡吗?是不是要等哥哥回来才行?”
喜娘笑道:“太子殿下走之前吩咐过了,万事以您舒服为主,总归一会没有别人来了,拆了也无妨。”
沈宁宁闻言,便点点头,喜娘帮她拆掉沉重的凤冠,她才感觉脖子轻松不少。
喜娘又帮忙,将繁琐的外袍脱去,沈宁宁总算得以轻松片刻,她揉了揉发酸的腰身,一直挺着背脊坐,都有点不舒服了。
“太子妃,那您先休息,奴婢去门口守着,有吩咐您再喊奴婢。”
喜娘退下后,沈宁宁便直接躺了下来。
但是她觉得身下硌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凸起。
沈宁宁坐起来,伸手在床褥下一摸,竟然掏出来好几个干枣和核桃,还有生。
她睁圆了眼睛:“哥哥怕我饿,怎么还把吃的藏在这儿?”
还好沈宁宁方才已经吃饱了,她把床褥翻了个遍,将所有的枣子生都掏了出来,随后重新铺好被子,才躺了上去。
快傍晚时分,墨凌危才一身酒气的回来。
他推开门,身子就有些晃荡,太监们小心搀扶,他却只顾着喊沈宁宁的名字。
“你大哥二哥,太能喝了,他们还找了十个酒汉子,想放倒我。”
言辞中,竟有些莫名的委屈。
墨凌危自顾自说着,摆摆手,让小太监们都下去,他反手关上了门。
“幸好我早有预料,也安排了人帮我挡酒,否则今日只怕要醉在外殿,不能回来陪你了。”
他绕过屏风,看见床榻上熟睡的身影,话音戛然而止。
榻上的美人呼吸均匀,姣好的面容透着宁静,微微侧身睡着,姿态闲适,一只小脚还搭在床边,她抱着墨凌危那边的枕头,睡的正香。
墨凌危的心,一下子柔软不已。
他缓缓上前,帮忙将沈宁宁的脚放了回去,又给她盖好被子。
随后便坐在榻边,安安静静地观赏着她的容颜。
这个时候,真正将沈宁宁娶回家的幸福,才彻底具象化了起来。
他喜欢这种从外面回来,就能马上看见她的感觉。
沈宁宁这一觉醒来,已经是夜里戌时了。
她揉了揉眼睛,屋内红烛高照,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
墨凌危在一旁认真看书,余光察觉到沈宁宁坐了起来,他才扭过头,笑道:“终于睡醒了?”
沈宁宁茫然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不喊我?几时啦?”
“快过戌时了,我看你确实累了,所以想让你多睡会。”否则她疲着,他也不舍得折腾什么。
沈宁宁坐起来,墨凌危便放下书,走过来握住她的手:“饿了么,我叫人传膳给你?”
沈宁宁摇摇头:“不饿,就是渴了。”
她走到桌边喝茶,顺手拿起墨凌危刚刚看的书,普通的书封,连名字都没有。
沈宁宁好奇地打开,随手翻了两页,突然变得面红耳赤。
她猛地将书放下,豁然站起身,看着一旁似笑非笑的墨凌危。
“你你,你怎么看这么不正经的书!”
墨凌危被她说的一脸淡然无辜:“不看我怎么学,没经验伤到你怎么办?”
他居然能将这种事说的如此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