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语气一顿,立刻看向丫鬟。
丫鬟支支吾吾道:“那个……人都被水冲走了,大小姐,你这不是耍赖吗?还想来个死无对证?”
沈宁宁冷笑:“我怎么知道她是真的死了?毕竟,我从昨天开始就没再见过她,我还说,是你偷偷害死了她呢!”
丫鬟面色陡然苍白,心虚浮上眼中,她连连摆手:“我没有!”
沈宁宁看出端倪,丫鬟恐怕当真知道什么。
她步步紧逼:“你没有?你的小姐被水冲走,为什么你第一时间是告诉任府她死了,而不是号召家仆,去下游好好找一找?”
丫鬟跪坐在地上,眼神惶惶不安。
沈宁宁:“任夫人因为伤心过度晕倒了,仅凭你这一个丫鬟来报官,就想逼我认罪?我还说是你杀的呢!”
丫鬟彻底慌了:“我没有杀她!我只是没有拉上来,我,我……”
知府闭了闭眼,嘴角紧绷,心里怒骂这个蠢货!
沈宁宁抱臂,目光露出了然,讥笑:“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原来是你见死不救啊,你好大的胆子,看见她掉进水里,还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水冲走。”
她直接指着丫鬟:“你才是害死任二的凶手!”
丫鬟捂着脸大哭:“是她先打我的,我本来也没想见死不救啊,是她太苛刻了,我只是……只是与姑爷两情相悦,才答应了姑爷的要求,待在小姐身边,寻机害死她,可是……可是我没有真的这么做,我只是太害怕了,才没有拉她上来。”
原来这件事跟赵磊还有关系?
沈宁宁弄明白后,当即对坐在堂上,脸色阴翳的知府说:“大人,现在事情已经清楚明了。”
“任二的夫婿赵磊与丫鬟通奸,教唆丫鬟寻机害死任二,丫鬟包藏祸心,今日得逞,害怕自己受到牵连,故而想将罪名污蔑到我头上。”
知府眯起眼睛:“丫鬟说的话,固然是真的,但这件事,难道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本官可是听说,你跟任二小姐,在广绣楼里,为了一匹千金丝生了嫌隙,闹的很不愉快!”
“说你因记恨而伤人,也是有可能的。”
这便是强行要定罪了。
沈宁宁毫不畏惧,目光坦荡:“大人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令我佩服,是任二没有抢过我,就算要害人,也是她害我。”
“好了,我倒是瞧得分明,大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审案来的,叫我来,是为了强行冠上罪名。”
知府咬死不承认,一口咬定:“任二小姐的死,绝对跟你脱不开关系!任你舌灿如莲,今天你都别想离开官府,来人,立刻将她关起来。”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关不得!她不是凶手!”
沈宁宁回头,看见来人,顿时怔住。
丫鬟瞧见,面色死白,她身子瘫软在地上。
知府身后,坐在屏风里的人瞧见,轻轻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难道真是天意难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