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任四好不容易等到沈宁宁从外面回来了,她连忙去了沈宁宁的房内,将今天在任夫人门外窥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趁着他们找的人没有来之前,你们赶紧走吧。”任四说着,在桌子上放了个行囊。
她说:“这里面有一些我攒下来的零用,本来是想拿来逃婚所用,可现在既然你们有急需,就尽快拿去吧,虽然不多,大概二百两的样子,但足够你们一路逃去南方,去了那边,我父亲就抓不住你们了。”
任四自己急促的说完,却见沈宁宁和墨凌危两人,一个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子边喝水,一脸平静,另外一个眨着明丽的眼睛瞧着她。
俩人都没说话,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任四摇晃沈宁宁的肩膀:“你别发呆了,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再不走,我二姐和我母亲肯定会让你们身败名裂。”
沈宁宁终于开口了,她朱唇轻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难道,你听到我身边的相公不是方桓以后,你不会害怕我们有别的动机和意图?”
墨凌危淡淡点头,紧跟着补充了一句:“那毕竟是你自己的母亲,我们拿什么相信你?”
任四咬住下唇,看着沈宁宁,好一会才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我们当然是。”沈宁宁颔首。
任四的脸色好了点:“所以,我不想欠你的。”
这可把沈宁宁说的困惑了:“你何时欠我的了?难道,你是说跪在祠堂里时,我送去的那顿饭?”
“不止,”任四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一些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母亲做了不好的事,她对不起你的母亲,我觉得她也亏欠你,但她肯定不愿弥补,我跟她没什么感情,所以不害怕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你们。”
沈宁宁听到这里,展颜露笑,面容娇美:“谢谢你,听到你这些真心话,我觉得任府也并不全是坏人。”
“你还笑得出来!如果明天方桓的叔伯到了,你们两个就完了,赶紧走吧!”任四将包裹塞进沈宁宁的怀里,拉拽着她,想让她快点走。
没想到,沈宁宁却笑的风轻云淡,握住她的手,安抚任四:“我们不用走,也更不怕,就让他来找麻烦吧。”
任四惊讶:“你,你知不知道父亲的心狠,你的事如果真的被揭露,他不会对你留情的。”
“我知道,我也没有将他当做父亲,他于我来说,还没有跟你亲切。”沈宁宁回答的淡淡。
她抬起纤秾的睫毛:“总之你回去吧,不用为我担心,明日我也请你看一出好戏。”
任四万分狐疑,被沈宁宁送到门口,少女还不忘将任四的包裹还给她。
“你的银子你好好留着,放心吧,等这件事过后,没有我发话,任夫人和任太守,绝对不敢将你随便许配给别人。”
说完,沈宁宁道了一声好梦,就关上了门。
任四抱着包袱呆了呆,顺着长廊走回去,一路困惑的嘀咕:“明天难道要出什么大事?”
门扉关上,墨凌危侧眸看着沈宁宁,语气淡然中透着一抹温和。
“看她对你的态度不错,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会留她一条性命。”
沈宁宁噗嗤一笑:“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让你的人去帮忙调查清楚,任四到底是不是任朋义的孩子,我总觉得不太对,她跟任家人长得都不太像,一眼就能看出来,是……”
“是什么?”
“是跟我一样,跟任家格格不入的人。”沈宁宁诚实道。
墨凌危站起身:“时辰已晚,早点休息吧,明日谷大师就来了。”
沈宁宁送去京城的信,本以为要等到谷大师回复,却没想到,对方在收到信件的当日,就立刻起程赶来与他们见面。
谷大师只有简短的一句话留在了信里,他说此事非常重要,他需要当面跟沈宁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