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沈宁宁从屋子里出来。
恰好看见墨凌危从院子门口走进来,少女不由得问:“你方才去做什么啦?”
墨凌危本不想告诉她,怕吓着沈宁宁。
但他们以后是要做夫妻的,他不能什么事都隐瞒。
于是,坦白道:“方才我让暗卫,将那些家仆都杀了,埋在了山后。”
沈宁宁一怔。
墨凌危连忙跟她解释:“并非我残忍,而是如果我们要伪装身份,这些家仆就不能留,他们见过真正的任柳月模样。”
所以,必须要灭口。
见沈宁宁不说话,墨凌危忐忑了起来,俊眉微凝:“你生气了?”
沈宁宁摇头:“没有,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如果让我做,我必然会不忍心,往后有些事,我们分工合作才能办的漂亮。”
墨凌危听言,笑了起来:“自然如此,那些无情的残忍的决定,就交给我来,你只需要在我身后就好。”
沈宁宁脸色一红,错开目光,转移了话题。
“对了,任柳月答应了,她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恨任太守,所以我还没有想办法说服她,她就主动同意了,还让我若是找到机会,要让他们任家万劫不复。”
墨凌危扬眉:“看来真是恨上了,她有没有问你为何要顶替她的身份?”
“问了,不过我说,因为任太守在公务上出了问题,我们是负责调查的,她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任柳月不仅同意了,还跟沈宁宁说了,家里人所知道的她的特征。
她的眼角有一颗细小的泪痣,从小就有,任柳月不确定任太守会不会记得这个特征,但她提醒沈宁宁还是注意一点。
另外,任太守知道,她的丈夫叫方桓,从前是外祖家请来的教书先生,只比任柳月大五岁。
从墨凌危的外貌上看,恰好对应的上。
沈宁宁摸着下巴,看着墨凌危,上下打量:“不过,哥哥还得穿的更低调一点。”
墨凌危垂眸,看着自己一身褐色的衣袍:“这还不够吗?”
这已经是他最普通的衣裳了。
沈宁宁摇头:“肯定不够呀,会被任太守看出来的,你这颜色虽然不起眼,但布料却是缂丝,刚刚任柳月说,他们现在靠着外祖留下来的田产生活,方桓还在外面教书贴补家用,可见两个人并没有多么富裕。”
墨凌危抿唇:“知道了,我再让暗卫买粗布。”
任柳月的丈夫方桓,后半夜就醒了,差点一只脚踏进鬼门关里,他醒来后第一句话,是问任柳月:“娘子,你没事吧?”
“夫君,”任柳月哭着趴在他胸膛上,泪流不止:“我没事,幸好遇到了贵人相救。”
方桓转动目光,看着沈宁宁跟墨凌危,虚弱道:“谢谢二位贵人出手救了我们。”
“不要紧,举手之劳,而且这么晚能碰见,也是你们命不该绝,不过,方公子,你这伤基本都伤的很深,我虽然帮你止血了,但你最近几日,也需要静养,绝不能折腾。”
墨凌危接着她的话,继续淡淡道:“所以我们商量后决定,将我们的马车留给你们,你们一路向南,离开边关的城郡,相信任朋义再也找不到你们。”
夫妻二人感动万分,连声道谢。
任柳月担心问:“可是,你们把马车留给了我们,那你们怎么办?”
沈宁宁笑眯眯的:“我们就不用担心了,附近就有驿站,何况,我们既然要顶替你们的身份回任家,坐着太好的马车,也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