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有些不忍,对墨凌危道:“要不咱们再帮一帮他们吧?”
被捆起来的家丁凶神恶煞,半点胆怯的样子都没有,还叫嚣着:“你们是哪的人?竟敢管我们任老爷的闲事!”
墨凌危挑眉,幽冷问:“哦?哪个任老爷?”
“呵,灵山城太守,任大人都不知道?赶紧将我放了,然后你们快滚!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沈宁宁抱臂:“你如果这么说,我还偏要管到底了。”
又是任太守,怎么这一路上的事,都跟他脱不开关系?
墨凌危颔首,让武放帮忙,将浑身是血的男人放去马车上。
沈宁宁拿出上好的金疮药,和止血的药草,还有两个水囊的灵泉水,能帮助止伤。
她正想跟着上马车,却被墨凌危一把拽住手腕。
“你干吗去?”
“救人呀!”沈宁宁举起手里的药草。
墨凌危抿唇:“那是男子,都伤在身上,免不了脱衣,你去不方便,让武放跟他夫人进去给他上药就行了。”
沈宁宁闻言,觉得也有道理,她将准备好的药草等物,放在了车辕上。
好一番折腾,武放下来,跟沈宁宁和墨凌危道:“血是止住了,可人没有醒。”
沈宁宁皱眉思考:“得找个地方煮药,顺便让他好好休息,可是这里距离驿站,还有很远的路呢。”
正在捆绑家丁的暗卫闻言,过来道:“之前探路的时候,附近有一个废弃的农家小院,可以一用。”
得了墨凌危的许可,一行人又往山中的农家小院转移。
等到了小院外,果然是到处沾满尘埃的废旧屋子。
好在暗卫们动作很快,简单擦洗后,屋内亮起了灯火。
那姑娘看着武放将自己丈夫放在床铺上,她始终皱着柳眉,担心不已。
门口的暗卫走进来,问墨凌危:“爷,那些家仆怎么处置?”
墨凌危看向那位姑娘:“家仆是你的人?”
姑娘面色白了白,抬起头来:“是我父亲派来接我回家的,其实是我继母的人,他们想要我的性命。”
说着,她提裙站起来,跪在了沈宁宁跟墨凌危跟前。
“今日若不是遇到二位贵人,我跟相公性命难保,恳请贵人替我杀了他们,不然,若是放他们回去,他们会告诉继母,我没有死,只怕以后还会遇到灾难。”
沈宁宁感到疑惑:“你自己的家,不打算回去了吗?”
姑娘苦笑一声:“不瞒贵人,我自打出生,就没有见过我父亲,因为我幼时体弱多病,生下来就被送去了外祖家养着,母亲去世后,父亲很快有了续弦,他们一家其乐融融,就更想不起我了。”
“连我外祖他们去世之后,他都没想将我接回去,我成婚一年多了,他忽然写信让我回家,还派人来接,不走都不行,可是,我早已当做父亲死了,继母大概也是怕我回去跟家里的姊妹兄弟们争什么,所以不想让我活着回去。”
“于我而言,那不是家,已经是炼狱了,由此一遭经历,我更不会回去。”
沈宁宁气恼:“岂有此理,你父亲应该不知道你继母所为,你可是他亲骨肉,若是知道你遇刺,他会不管吗?”
“他已是灵山城的太守,多少人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何况他子女不少,少一个我,岂会在意?”姑娘叹气,眼泪阑珊。
墨凌危豁然眯眸:“你是灵山城太守,任朋义的女儿?”
方才听家丁提到任太守的名字,沈宁宁却没想到,居然是他害自己女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