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个病,是生气以后,脑袋里就有了淤血,然后影响到了身体的机能。
她二叔谢棣之吃了她的灵泉和灵草这么多年,也只是暂时治好了一半,但偶尔走路还是会感到腿脚酸软。
足以说明,这病的后果很严重。
沈宁宁蹙起眉尖尖:“皇帝伯伯为何忽然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谢肃之:“听大太监说,是跟太子吵架了,哎,太子殿下少年心性未泯,总是把皇上气得不轻。”
沈宁宁抿起粉唇:“下次见到哥哥,我一定好好劝他,不可以再这么惹皇帝伯伯生气了。”
谢肃之也不忘安慰女儿。
“皇上的病要静养,方才我进宫的时候,看见太子在龙榻边伺候汤药,想必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沈宁宁闻言,感觉墨凌危最近应该很忙。
她暂且不打算去宫里打扰他了。
等到皇帝伯伯的病情好了再说。
最近。
因着皇帝龙体抱恙,都是墨凌危代为监国上朝,处理一应政务。
太子的性情冷戾,做事的风格,更加雷霆果决一些。
谢肃之作为丞相,统管百官,不仅要配合墨凌危的吩咐命令,还要在百官们害怕太子的时候,负责安抚。
皇帝的乾元殿里,药香渺渺。
墨凌危一般处理完政务才会来伺候汤药。
这会儿,皇帝的龙榻边,唯有他的心腹禁军统领陆大人,和裴隐。
宫女们端着药碗进来,陆大人和裴隐搀扶着皇帝起身服药。
就在皇帝喝完药的时候,陆大人一挥手,袖子里陡然掉出来一个粉红的玉章。
他连忙捡了起来。
皇帝却已经看见了:“给朕瞧瞧,什么东西,你竟如此宝贝。”
只见是一枚普通的玉章,玉倒是透粉温润。
皇帝笑起来,再看见那玉底下的刻字,竟然是“宁宁所有”,皇帝的笑容淡了。
“你怎么收着宁宁的东西?”他抬眼问。
陆大人连忙拱手,启禀道:“回皇上,这不是卑职的东西,是……是卑职的二弟,委托卑职代为抢购的。”
他简单地说了原因。
原来,知道沈宁宁喜欢玉,前阵子陆统领跟裴隐去京畿办事的时候,陆绍元就请他们去当地最大的翠玉斋,买了这么个玉章。
陆统领刚赶回来,都没来得及回家,便听说皇帝病倒了,于是匆匆回宫统筹安排。
玉章也没来得及给陆绍元。
皇帝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你二弟?哦……朕有印象,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年,朕记得,他跟宁宁那个小丫头,也认识了许久吧?”
陆大人:“是,他们自幼就是同窗,公主在广阳县读书的时候,就跟卑职二弟相识了。”
皇帝笑呵呵的,将玉章还了回去。
“看来你二弟,对宁宁还挺上心。”
陆大人不置可否:“他很粗心,但在公主的事上,便妥帖心细。”
裴隐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瞟见皇帝的神情,有些说不出的沉思意味。
忽然,皇帝开玩笑一样问:“你二弟多大了?娶亲了吗?”
“他今年刚满二十,已经及冠,但亲事的问题,他自己有主意,故而卑职的母亲只过问了几次,就由他去了。”
皇帝轻笑:“朕觉得宁宁跟你二弟就很有缘分,你家可问过宁宁的意思?一会谢丞相来了,朕帮你们问问他如何?”
陆大人连忙低头,情急道:“皇上厚爱了!卑职二弟顽劣,没那个福气迎娶公主。”
“朕随口说说,你慌什么。”皇帝说着,躺了回去,虽不再说话,但怎么看都像是闭着眼在思考的模样。
陆复跟裴隐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不对劲。
皇上这是要指婚的意思?
但,怎么会是他二弟陆绍元,谁不知道太子一直跟在沈宁宁后头。
大家几乎心照不宣,以为沈宁宁注定是要做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