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从齐府离开的时候,向齐夫人许诺,她一定会为齐岫薇想办法的。
几日过去。
快到皇后的祭辰了,皇帝微服出巡,带着墨凌危与蜀王,还有沈宁宁,前往国寺小住几日。
一来是为已故的皇后祈福,二来,皇帝定期要焚香感谢上苍,保佑他的儿子墨凌危不要再旧疾复发。
上山的路有些滑泞,马车行的有点艰难。
沈宁宁挑帘,看见陈少北带着将士随行护送,还有陆统领与一批森严的禁军,她心中定了定。
“奇怪,我怎么好久没看见裴大人啦?”她有些纳闷。
坐在她身边看书的墨凌危抬眸,语气故作冷淡:“怎么了,你想他?”
沈宁宁诧异地眨了眨眼:“才不是呢,哥哥不要胡说,我是想问问他,对小薇是什么感情,他们能通信那么多年,我不相信裴大人一点也不喜欢小薇。”
如果,裴隐能出力,也帮忙解除齐岫薇的婚事,小薇该有多么高兴啊。
墨凌危冷哼一声:“他能有多喜欢,这么久了,都搞不清楚是谁跟他在写信,我看也是糊涂。”
沈宁宁歪了歪头,今日小姑娘乌黑的发丝间,别着几根流苏。
随着动作微微晃荡,光泽潋滟。
“哥哥,你说实话,是不是你为难裴大人啦?”
“没有。”墨凌危抱臂,冷冷垂眸,继续看书,却有些烦躁地看不进去。
沈宁宁拽了拽他的袖子:“真的?那你怎么不敢看着我眼睛说。”
墨凌危猛然抬头:“我没有。”
然而,他确实不敢跟小姑娘四目相对。
末了,他将书扔去一旁,气恼地承认:“你怎么不相信我,我就是给了他几个暗卫,让他自己去调查梁元忠到底值不值得齐岫薇嫁,原本是好事,怎能算为难。”
沈宁宁睁圆眼眸:“你让他自己去调查梁元忠?那可是昌国公世子,万一裴隐行迹暴露被……”
她话都没说完,墨凌危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语气低沉,这次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他如果喜欢齐岫薇,自然知道怎么做,不要你为他操心。”
沈宁宁无辜地眨了眨长睫,圆圆的眸子十分澄澈。
墨凌危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火就被压下去了。
他收回手:“你困了就睡会吧,到国寺还有一点距离。”
沈宁宁不困,只是看着他手上的佛珠。
墨凌危有好长时间不戴它了,这次出来祭拜上苍与皇后,皇帝特意嘱咐让他戴上。
国寺已经提前三天被禁军检查封禁,这会儿没有一个香客,皇帝一行人抵达国寺,住持老方丈带着一众沙弥,站在门口迎接。
“阿弥陀佛,贫僧参见皇上,禅房一应摆设都已布置妥当,请皇上与众贵人落榻。”
天气沉闷,沈宁宁抬头看了一眼,觉得浓云厚厚的,像是要下大雨了。
墨凌危自然而然地牵着她的手:“山上泥土湿滑,我领着你。”
两人经过蜀王身边时,沈宁宁抬眸,看见蜀王皮笑肉不笑的。
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真不喜欢这个坏家伙。
墨凌危环顾四周,扬眉冷问:“怎么不见大伯母?”
“你大伯母身体不舒服,自然来不了了。”蜀王回答的很快。
众人暂且在大雄宝殿挨个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