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能要到一大笔银子了,这个时候出来捣什么乱?
男人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许靖西淡然地走进公堂。
他的穿着最为朴素,然而,身板笔挺清瘦,犹如一段傲立不屈的松竹,自带风骨。
“大人,”许靖西对官吏说:“我可以作证,荣淑郡主背着这名老妪,见她腿脚不便,送她回家。”
“当时我正在老妪对门的柴家帮工,亲眼所见,柴家也可以为我作证,我所言属实。”
梁忆慈紧皱的眉头松了松,有些错愕。
男人的妻子立刻叫嚣:“你是她的帮凶,所以你在帮她开脱!分明就是郡主伤了我婆母,心虚才送她回家。”
许靖西看向男人的妻子,薄俊的瞳孔如水般深邃平静。
“你敢发誓吗?”
女人愣住,支支吾吾:“我,我敢,我对着天发誓,我……”
许靖西打断她:“你只需要对着福宁公主的画像发誓,你所言为真,没有为了银钱骗人,你敢不敢?”
女人的面色当即苍白。
她丈夫在一旁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们没什么事,就算了吧。”
那老婆子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一个咕噜站起来,拍打衣裳裤腿,笑的讪讪。
“官大人,郡主,我年纪大了,就容易不舒服,这不,刚刚躺了一会,舒服多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
不等官吏开口,许靖西冷道:“慢着。我这有一封你们街坊邻居联名举报的信件,说你们家常年小偷小摸,多次因嫉妒毒杀邻里的鸡鸭。”
“还有之前被你们家坑过银子的人家签名。”许靖西一并交给官府。
官吏一看,证据确凿,当即转身怒拍惊堂木:“将这一家无赖拿下!”
早就想捉拿这几个无赖,但苦于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作证。
因着他们家泼辣的很,老婆子动不动就领着儿媳,去别人家门口泼粪,坐下来大骂。
大家都懒得沾晦气。
现在被许靖西一起收集了上来,也因为他们早就引起众怒。
“大人!我们是无辜的啊!”这家人惊恐叫嚷,被衙役拖走了。
官吏朝许靖西拱手:“多谢这位小公子,终于能将这三个有名的无赖铲除。”
许靖西面不改色:“不谢,举手之劳。”
说着,他转身就走。
梁忆慈直接追去门口:“站住,你站住!”
许靖西这才停下来,扭头淡冷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提到福宁公主,他们就怕了?”
“因为你没有切身经历过,两次天灾,都是沈宁宁帮助我们度过的,百姓早将她视为神明,京城里的这几个无赖,纵然愿意为了钱不要命,可他们岂敢得罪神?更不敢对着她发誓,只怕灵验。”
梁忆慈抿唇,感到不可思议。
她只听说过有关于沈宁宁的传说,没想到,她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福宁公主并不客气,而你是她朋友,理应不会管我的事才对。”
许靖西这次没有回答。
只是目光越过她,看着站在庭院里的谢二爷。
谢二爷也凝着眉目,望着他们两个,似乎有些费解,这个突然出现的许靖西,是什么人物。
“帮你是为了让沈宁宁轻松点。”许靖西收回目光,说罢,转身离去,果断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