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大哥谢肃之进宫了。
谢二爷皱眉:“你为何不早说,现在安排,只怕来不及了。”
谢愿玖语气故作天真:“父亲,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复杂,玉宜说了,她父亲很好相处,这次来,也是为了看望您,不会谈及任何官场上的事情。”
“等会他们来了,父亲您跟着我待一会便是,我想李大人即将走马上任,担任尚书,应该没有那么多时间留下来赏。”
谢肃之沉眸,只能点头答应。
不一会,李家的马车到了。
谢愿玖领着丫鬟去迎接。
李大人身穿常服,一张瘦长的脸上,长着笑面虎似的天生笑眼,嘴角却微微下撇。
“李大人,有失远迎,请勿见怪。”谢二爷给足谢愿玖面子,从府内主动迎出。
李大人这才笑着主动上前,拱手作揖:“谢二爷!好久不见,上次分别,依稀记得是我十年前离京,准备去南州赴任的时候。”
趁着两人寒暄客套的时间。
李玉宜将谢愿玖拉去一旁,低声问:“我可是听了你的,将我爹都请来了,你确定能让沈宁宁吃到苦头?”
谢愿玖重重点头,她附耳,小声说了几句话。
李玉宜瞪大眼睛:“她真大胆,那患有鼠疫之人的血衣,都敢往外扔?我看,她是不想活了!”
说着,她冷笑:“哼,也好,今天我爹在这,谢家就别想包庇她,走,咱们进去。”
谢愿玖连忙上前,跟谢二爷和李大人温和道:“父亲,李伯伯,府上已备凉茶,咱们进去再聊。”
李家父女俩进了谢府的厅堂,简单地寒暄中,谢二爷情绪淡淡,并不怎么恭维李大人。
于是,李大人坐了没一会,便看向自家小女。
李玉宜会意,娇俏地说:“愿玖,你不是说,你家有皇上赏的牡丹魏紫吗?带我和我爹瞧瞧去吧!”
谢愿玖连忙起身:“父亲,可以吗?”
谢二爷颔首。
她这才礼貌地恭请:“玉宜,李伯伯,请跟我来。”
谢二爷腿脚不便,干脆重新坐在了轮椅上,让下人推着,跟在他们之后。
一行人行走在蝴蝶翩跹的圃中,石子小路,假山流水,分外意趣盎然。
不远处的白墙上,爬满了紫藤,在夏阳的抚照下,尤为好看。
“好漂亮,怪不得你喊我来瞧。”李玉宜笑眯眯的。
一行人走上玉带桥,正要经过一条穿流于府内的小溪时,突然,一个血红的东西飘了过来。
李玉宜尖叫惊恐:“那是什么!”
李大人立刻严肃看去,谢二爷也皱了皱眉,让下人推他靠近。
只见那顺着水流飘下来的东西,竟然是一件衣服。
李大人立刻让随从打捞上来,扔在了地上。
李玉宜吓得躲在父亲身后:“竟然是飘下来的血衣,这是怎么来的,好吓人!”
谢愿玖仿佛受到了惊吓,面色惨白。
她颤颤地说:“这条小溪的源头,在偏院附近,难道是偏院里掉出来的?”
谢二爷神情骤变,冷斥:“愿玖!不得胡说。”
听他这个口气,李大人狐疑地眯起眼:“谢二爷,这府中偏院怎么了,为何会有血衣?”
“愿玖,你上次说,你妹妹五小姐谢愿宁,收留了一名患有鼠疫的人在府中,难道就是居住在偏院?”李玉宜追问。
谢愿玖神情难堪,平时能言善辩,这会,也支支吾吾。
“我……我……”她小心翼翼地看向谢二爷。
这个举动,便更让李大人确信,谢府偏院,就住着患有鼠疫的病人!
他顿时恼怒。
“谢二爷,如果府中有病员,你们就不应该邀请我女儿过府赏,不然,她若是有个好歹,你们怎么负责的起!”
“还有,”李大人语气森森,仿佛抓住了谢家的把柄一般:“这血衣都能飘在池水里,我看,你们府上说不定不止一个患有鼠疫的人,按皇上曾定下的规矩,倘若一家之中,感染疾疫的人超过五人,就要上禀皇司!”
“谢府作为丞相大人的府邸,怎么能知而不报,对情况隐瞒?我们还是一起去看看究竟比较好!”李大人说罢,顺着小溪往前走,直奔偏院而去。
李玉宜看了谢愿玖一眼,立刻跑向自家父亲。
看见他们都走了,谢愿玖故作焦急,问谢二爷:“父亲,我们该怎么办啊!”
谢二爷沉下心思:“我们跟过去。”
谢愿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下嘴唇,压住眼底即将得逞的快意。
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沈宁宁带病人回府,本身就是自私!
等到沈宁宁被千夫所指,看她还有什么好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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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