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沈宁宁是神仙,什么都用不完吗?”
那闺秀莫名其妙被她训了一句,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但想到叶裳依一向不好惹,只能灰溜溜地坐去别的位置。
用完膳后,沈宁宁还被陆绍元带着,去看了一下温泉池子。
没想到的是,天色太冷,温泉池竟有三个都成了死水。
墨凌危适时地拉住她的小手,嗤笑说:“宫里的温泉池还好好的,你得空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沈宁宁兴高采烈地答应。
墨凌危看向一旁神色郁闷的陆绍元。
年轻的太子殿下忽然觉得,方才那局对弈,直到现在才定下输赢。
心中痛快不少。
与此同时。
皇帝在御书房里,眉头郁结难舒,看着桌案上,接连四封急报,都是沧云国各郡各地,爆发民乱、饥荒。
他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色,即便不下雪,寒风也如同呼啸的猛虎,从北至南,将生机逐个摧毁。
突然,城防守军统领仓促入内,黑靴重重地压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踩出纷乱的雪沫。
“皇上,不好了,衡州一代的灾民向京城进发,已经临近京畿了!”
皇帝眉心一跳,忙问:“多少人?”
城防守军统领:“约莫二百余人。”
一旦闯入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吃不饱饭的灾民,那可是不要命的。
皇帝短暂的犹豫过后,阴沉的眼中迸发杀机。
“拦住,务必不能让他们越过太玉山脉!”
人们都知道,过了太玉山就是京城。
城防守军统领正要领命离开,皇帝又叫住了他。
“此事必然不能传入京城,引起动乱。”
不然,若是民心恐慌,容易让城中也出现乱子。
城防守军统领会意颔首,皇上这个意思,就是要将那些灾民,全部格杀勿论了。
手段强硬,必须镇压。
……
沈宁宁卖了三十件裘衣给同窗的事,很快传开了。
小家伙这日去国学府上课。
临出门之前,秦奶奶见天色愈发寒冷,非要让沈宁宁吃两根灵草。
一根灵草就像是浑身揣着暖炉了,两根灵草就像是抱着火堆一样。
沈宁宁撒娇不愿意吃。
秦奶奶就好声好气地哄着:“吃吧宁宁,宁可热点,别冻着。”
“早上奶奶都听陈婆婆说,溪台村冻死了三个人,都是木柴烧完了,在房子里都被冻死了。”
“天气越来越冷,你行走在外,可不能让奶奶担心啊。”
沈宁宁听言,只好乖乖地道:“奶奶你别担心,我吃。”
两根灵草下肚,一直到国学府,小家伙热的满头细汗,小脸也跟着红扑扑的。
她直接拆了脖子上的兔绒围脖,脱掉外面的狐绒大氅。
一身轻装冬裙,便迈着小脚,进了国学府。
暮春在旁边担心地说:“郡主,您还是披上大氅吧,太冷了呀!”
沈宁宁将小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
“不穿,再穿我就要热的昏过去咯!”
暮春也不好再劝。
只是沈宁宁一路走回荒字班。
路上不少同窗看见了她。
原本,大家都听说,沈宁宁慷慨地卖了三十件衣裳,还有人想找她买。
可看她自己都穿的如此单薄,那小脸白兮兮的惹人可怜。
学生们也不好意思去找她了。
叶裳依也瞧见了,沈宁宁连围脖大氅也没有,脸好像都冻红了。
闺秀们在她身旁嘀咕:“不会是把衣服都卖给我们,她自己剩的不多了吧?”
有人接话:“我听说,福宁郡主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她奶奶,她的狼群,祥云村那帮村民,还有她铺子里收留的那些伙计,全靠她一个人。”
“天哪,怪不得她收我们银子,否则,她靠什么活啊?”
“好可怜,她自己都冻成那样了,之前我们对她实在有些过分了。”
叶裳依听着她们的窃窃私语,一时间心里也跟着愧疚起来。
但她很快摇摇头,训斥其他人:“她是郡主,有太子和谢家护着,你们操心她,不如想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