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轻,被风一吹就散了。只是眼中的波涛骸浪,未曾有半刻停息。
房间内,陈十月与丹阳长老传了次音。
陈十月道:“师父,闻师兄的事……”
丹阳长老叹了口气:“在他动手前,我已经与符阳长老通了气,还打了一架……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闻天叶这孩子,心中有恨,走歪了路。”
陈十月沉默了。
丹阳长老:“你体内虽有五十颗金丹,但仍需勤加修炼。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陈十月说了声好,两人中断了传音。
她想了想,推门而出。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她房门院子前的云川。
他长身玉立,一身灰袍,确是郎艳独绝之姿。
“云川。”
“师父。”
两人简单问候,又陷入了尴尬。
云川道:“师父不必如此拘束。云川什么都没变。”
陈十月干笑两声,道:“是是是,为师敏感了。”
云川点头,他道:“我已为师父备好热水,师父不如先去沐浴,换身干净的衣服。”
陈十月道了声谢,转身去了浴房。
她身上这身衣服五年未换,虽有洁身术,但是她更加喜欢用热水清洗身体。
陈十月沐浴完后,用烘干术将自己的湿发烘干。她身着灰袍,用根带子松散地将发丝系在脑后。
她推开浴房门,抬眼就是云川。陈十月被吓了一跳,这孩子现在走路怎么没声儿呢?
云川看她的头发,道:“师父,你头发没系好。”
陈十月抓过自己的绑带,拆了,双手往后系头发,可是她实在不擅长系头发,每次都歪歪扭扭。
见她辛苦,云川道:“我来吧。”
陈十月一愣,云川便站在了她身后,纤长的手指挽过陈十月的黑发,陈十月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感受到他很利落。
“好了。”云川道,陈十月莫名地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一丝开心。
陈十月道:“多谢,”她顿了顿,还是觉得该对云川采取夸夸战术:“云川越来越心灵手巧了。”
她往脑后一摸,发现没有发带,而是一根簪子挽住了她的发丝。
陈十月道:“簪子?”
云川道:“嗯。之前下山,我见这个簪子很适合师父,便买了。”
陈十月道:“有心了。”她掏出梵天扔给她的镜子,放在脑后,看清了簪子的样式:一根白绿云纹玉簪,穿梭在她的黑发之中。而她的发丝被捥了一个结,发尾垂落在后背,颇是好看。
陈十月道:“为师竟不知道你会挽发,莫不是为了女子学的?”她调侃。
云川道:“买簪子时向货郎那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