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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是王爷叫人送来的安神茶。”荣福端着托盘进了祁裕瑾的房间,“这一路舟车劳顿,您饮下早些休息。”
祁裕瑾靠在床边,眉头紧蹙着,听到荣福的话后,他伸手捏了捏眉心,问:“还要多久才能到?”
“回殿下,快的话还需七天左右。”
祁裕瑾语气闷闷:“现在灾情如何了?”
“白天王爷收到了江南传来的消息,说是状况暂时稳住了,但目前因为柴总督倒下,山上的防护措施无法施展,万一要是再降雨,只怕会造成再次伤害。”
“柴肃倒下了,他手下的人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祁裕瑾“啧”了一声,骂道:“真是废物。”
荣福见状连忙安抚道:“殿下说的是。不过,走之前星池长老说过,此次天灾虽是祸事,但却是上天赐给殿下的机会。那柴肃怕是活不了多久,虽说昭王奉旨接管,但总归是个暂时的。若是殿下您能在此次救灾的过程中立下功劳,那江南的百姓一定会奉您为神。到时候圣上论功行赏,殿下脚下的凳子,可会越来越高了。”
祁裕瑾闻言,心中的烦闷倒是散去了许多。
他轻笑一声坐直了身体,伸出手。
荣福立刻把安神茶放到他手里。
只见祁裕瑾微眯双眼抿了一口,笑道:“好茶,替本宫谢过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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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谢良月打开窗子,看到这窗外竟然种着两颗芭蕉树。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虽是长在同一片土壤里,两棵树的长势却大相径庭。
一颗枝繁叶茂,长势喜人;另一颗却黄了叶子,整棵树都散发着颓丧之气。
她问来伺候她的丫鬟:“为何这两颗芭蕉树相差如此之大?”
丫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道:“回郡主,奴婢也不知,明明都是施一样的肥,浇同样的水,其中一颗却比另一颗娇气许多。”
娇气吗?
谢良月神色淡淡,看着那颗娇气树的树根被另一颗压制得无所适从,心中苦笑。
她昨日又做起了前世的梦。跟之前不一样,这回她在梦里又一次清晰体会到了利刃刺向自己的痛苦。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被挖了出来,却不曾失明。
她看到祁裕瑾冷漠的神情和柴天荷幸灾乐祸的样子,眼中灼热的痛苦直接蔓延到她的全身,她要报仇,她要让他们体会到比自己更加倍的痛苦。
“郡主。”
谢良月的思绪被唤回,她转身看到一旁站立的乔霁,微微一愣。
“没休息好?”
乔霁轻咳一声,道:“没,天太热了。”
谢良月点点头。
“高天睿如何了?”
“已经醒了。”
谢良月喝水的动作一顿,“这么快?”
她似笑非笑,道:“看来你那一脚还是不够狠啊。”
乔霁沉默了片刻,问:
“高天睿作出如此无耻之举,郡主为何要饶他?”
谢良月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笑道:“你是真不明白?”
乔霁低下头去,他当然明白。
高泰宁虽为知府,却并无多少家底,他如此放任儿子肆意妄为,定是另有隐情。
而这隐情的背后,怕是躲不开高人的照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