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几乎剑拔弩张之时,只见江印皱眉叹道:“为父没有想到,你我父子会走到如今的局面。为父自认待你不薄,可你……可你终究是欲壑难填。”江澜却道:“我只是要求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究竟何错之有?真正欲壑难填的人,是父亲你自己。”
“是,在座的所有人当中,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继任庄主之位。可我迟迟不肯将山庄大权交到你的手上,原因为何,难道你不清楚么?”江印反问道:
“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早就失去了继承者的资格。”
江澜当即眉心紧皱:“这话我倒不明白了,我的什么‘所作所为’?我又何时……”
“这数年来,你借着鸿鹄山庄的名头,在外向平民百姓收取‘保护费’,要求百姓对你‘纳贡’;
“你将搜罗来的钱财用以打造私宅,又从各地寻来各色美人入府,日日荒淫奢靡……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忘了?!”
江印恨铁不成钢地怒斥他:“有多少人跑到鸿鹄山庄来告你的状,为父这一双手都数不清楚!你行事如此嚣张高调,难道还打量着为父不知道么?”
“可我总顾念着与你父亲的情分,不忍苛责、问罪于你,但是你却永不知悔改!如今更是串通渠老,要逼迫为父让位于你。”
江印的口吻中满是失望:“江澜啊江澜,你当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当真认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么!”
“今日有诸位英雄豪杰作证,换作是你们,你们敢将祖辈积攒下来的基业,交给百姓口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人接手么!”说道激动处,江印眼中隐约闪动泪光:
“倘若他真成了下一任的庄主,那才是毁了鸿鹄山庄,毁了岳父的心血!”
话音落下,江澜当即脸色一变:“胡说!我、我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没有!——”
江澜急忙忙看向周围,却见众人向他投来质疑的目光。江澜一咬牙,道:
“这是污蔑!我绝没有做过父亲口中所说的‘恶事’!父亲你也说口说无凭,没有证据,你不能给我定罪!”
话虽如此,可江澜不由得心慌了一瞬。
他想,以前那些事,在遭到检举时他就收敛许多了。那时江印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当一回事,并且亲自料理了检举的百姓,还抹除了证据。
时隔许久,当年的破绽早就不服存在了,江印不可能再找到——
“证据?好,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不容江澜争辩,江印便大手一挥,喊来徐叔,吩咐道:“还不将证人带上来?双方对质,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属下这就去。”
紧接着,数名百姓就被徐叔领了过来。
进入宴宾楼后,走在前头的中年男子一眼就看到了人群当中的江澜。只见男子怒目圆睁,大喊一声“杀人凶手”,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众人被中年男子的癫狂之态吓了一跳,同时,渠老连忙上前,将人从江澜跟前拉开:“你干什么的?!这是我们鸿鹄山庄二公子,岂容你拉拉扯扯,凭空污蔑?!
“再乱喊,这就叫人将你拉出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