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寂声说:“对此,母亲也十分不解。她想不通个中缘由,尽管义父劝说她,那是江印为荣华富贵而抛妻弃子,可母亲并不全然相信。她总认为江印是有苦衷的。”不仅如此,萧陵还因为这件事与闻宛城闹了个不愉快。
她以为闻宛城早就知道祝河改头换面,却故意不告诉她,所以暗暗生着闷气,也不理会闻宛城。
而闻宛城则是因为萧陵明知被祝河欺骗、却还是要选择原谅负心汉,而感到无能为力的愤怒。
闻宛城只以为萧陵对江印旧情难忘,因此心灰意冷,以至于他并未去赴鸿鹄山庄的婚宴,更不曾见得鸿鹄山庄的庄主。
他们日复一日的留宿在客栈,既没有离开,也不曾去见山庄里的任何人。
只是,江印和蓝清吟成婚现场的空前的盛况,会从旁人的口中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闻宛城每听一句,便愤怒一分。他忍耐着怒意,冷硬的表情望着萧陵:“事已至此,你还要再等他回心转意么?回岭南吧,这里并不是个游玩的地方。”
但是萧陵却是冷冷淡淡地望着窗外的街景:“他会来寻我的,我在这里等他。”
言至于此,闻宛城没什么好说的了。
多年前,他为了成全她的心意,放弃闻家与萧家口头约定的婚约。如今萧陵执意要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他也是毫无办法。
闻宛城只能妥协。
……
听到这里,班惜语问道:“所以,你义父就此放手,不再插手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了?”
“义父倒是想放手。那会儿他已经收拾行李、预备着出门散散心,等气消了再回来。可他前脚尚未出客栈大门,江印便堂而皇之地登门拜访来了。”闻寂声说着,便冷笑一声:
“他一进门就开始大闹,嗓门大得差点儿把房顶给掀了。正因他闹过这一场,义父才与母亲和好如初。”
在闻寂声看来,江印此人是厚颜无耻,毫无仁义道德可言,“伪君子”三个字简直是为他量身打造。
那日江印急冲冲跑到客栈,不解释自己和鸿鹄山庄庄主千金成婚的原因,不解释多年来分明尚在人世却杳无音讯的理由,反而是劈头盖脸地质问萧陵和闻宛城的关系。
“很好,真的是很好。萧陵,萧大小姐,这些年你过得很是舒心是不是?与我成婚,你早就后悔了吧?
“你后悔当年没有选择闻宛城,所以我一离开,就如了你们的意了是么?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与他在一块儿,还有了孩子。
“你且看看,看看我这头顶上高高戴着的绿帽,还合不合你的心意?!”
萧陵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祝河,你放肆!——”她忽的冷冷笑了声,说:“不对,如今应当称你为江印、江公子才对。
“你真是贵人事忙,怎么跟蓝家的千金小姐成婚了,才与我论及往事?当年究竟是你辜负了我,还是我辜负了你,难道你心中一点数也没有么?
“你若当真在意,怎么这么些年,不见你回来看过我一眼?即便你有苦衷,不得脱身,又为何连封书信也不曾写过?
“如今你责怪我,那么我倒要问一问你,你为了要抛下我,与那蓝家的小姐成婚?当真是为了鸿鹄山庄的富贵荣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