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
这人真是给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怎么从前没发现他这般贫嘴?
她瞪一眼他:“你还教不教?”
“教,我教……”
*
接下来数日,楼西月都在微园练琴。
起初,傅观也陪伴在侧,时不时指点她。双方或是一人练琴、一人指点,或是一同饮茶说话。只是两人一说话便要拌嘴,看似是互不相让,不过回回也都是傅观先低一次头。
至后来楼西月日渐熟练,倒不需要傅观随时在旁教学了,不过在她练琴之时,傅观也多半是陪着的。
有些时候,楼西月不能理解为何他日日都来,毕竟他来了,也不过是拿着几本书瞧,又或者处理公务。
这时候,他们各做各的事,并不能说上几句话,更别说琴艺上的指点了。
楼西月曾提过几次,但傅观说:“案牍劳神,听你的琴音,也有醒神之效。”说这话时,他活动一下胳膊。
她原本将这话视作夸奖,没想到傅观下一句是:“短短一曲,出错的曲调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听此乐声,即便疲乏至昏昏沉沉,我也立刻醒了。”
楼西月:“……”
她气急了抓起他的书册便往人身上丢。
傅观惹人生气自然是不敢躲的,楼西月又撵不走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兀自声闷气。
而更教她生气的还在后头——因为她日日都与傅观相约在微园指导练琴,在府中之人看来,又是弹琴又是说笑,或是品茶或是看书,气氛和谐,端的是夫妻琴瑟和鸣的好画面。
就连青霜也说,这些日子以来,楼西月和傅观的感情好了不少,倒有些寻常夫妻的模样了。
楼西月:“……”
她怀疑府中的侍女仆役不是瞎了就是聋了。
她分明每日都在和傅观吵架,哪里就琴瑟和鸣?
简直荒谬。
楼西月忍耐着,并且迫不及待千娇园夜宴的到来。
而她的耐心却在某一天夜里彻底告罄——
“这些日子王爷待王妃娘娘真是好,不仅给换了手艺好的新厨子,还送了不少衣裳首饰。”云芝弯着腰给楼西月铺床,一面道:
“如今天气渐渐凉了,王爷还特意叮嘱换一床更柔软舒适的蚕丝被,被角都是金线织的呢!”
采桑也跟着附和:“是呀,照这样下去,说不定王府里很快就要添上一位小世子了呢!”
楼西月:“……?”
双更!今天的我,是勤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