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认为仅仅品酒过于单调,聂怀慎又添了不少美人入园,弹曲歌舞,倒成了他们的消遣。
上官解道:“作为酒庄,千娇园盛产各类名酒,其中就有一种极为特别的酒,是以十八味果所酿制的。
“其芬芳绵长、回味无穷。这酒名为万紫千红,一口回甘,似春日的百争艳。”
“是么?”楼西月道:“听上去,这酒的滋味很是奇妙。”她转头看了眼傅观,问:“你喝过这酒么?味道如何?”
傅观同样看着她:“你若想要,改日向聂怀慎要一坛来,好好品一品便知了。”
“那倒是不必了。”楼西月对此并不感兴趣。
闻言,上官解笑道:“万紫千红不是烈酒,王妃娘娘若是好奇,尝一尝这酒也是无妨的。而且万紫千红的酒香浓郁,经久不散。一旦沾染上,没有十天半个月,酒香是不会散去的。”
他说:“也正因为这一特点,下官才从死者残留的一片衣物里分辨出了万紫千红的气味来,这才断定他死前曾去过千娇园。”
“哦?”楼西月沉默片刻,问道:“或许死者是从旁的什么地方沾染的酒香?”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万紫千红酒,只千娇园独有,旁的饭馆、酒馆是一律没有的。”上官解说。
“一名或许出自皇宫的太监,不明不白地死在京郊,这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傅观问:“那么关于千娇园,你可有查出些别的线索?”
上官解摇摇头:“下官也尝试过其他的法子,可是负责看守园子的杂役都警惕得很,没透露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
他又紧跟着说:“不过据下官探查,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千娇园内,每晚亥时一刻便会传来男子的叫喊。那时候,园子各处出入口的守卫便会松懈很多。
“只是这其中究竟是何缘由,下官亦不知晓。”
楼西月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她看向傅观,道:“既如此,你说夜探千娇园要依计行事,那么这个‘计’——你是想趁着守卫松懈之时再潜入其中?”
傅观:“相对来说,这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楼西月点点头:“好罢。”她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这个……”上官解迟疑片刻,“照时辰估算,时间应当是差不多了……”
话音方落,便听远处传来一声惨淡的尖叫!
楼西月和傅观即刻起身。两人对视一眼,旋即走到门外,远目向着千娇园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寂静无声的四野之内,唯有千娇园内亮着明灯。而那一声声的惨叫,则从园中的某一处传了出来……
楼西月还隐隐约约听见了园中更夫打梆子的声音。
“到时辰了。”傅观说。
楼西月没有二话,动作利索地换了身夜行衣,旋即与傅观一同翻越了高墙,潜入了千娇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