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红光满面,难得露了几分好脸色:“这回也算是多谢你啦,纪老大。走,咱们进去喝两杯,一会儿再喊个年轻的姑娘伺候你好不好?今儿晚上你的账,我给你抹了!你就偷着乐吧你!”
“真的啊?那我也谢谢你!”
他们转身回到了风雪月的情场里,儿在另一边,黑夜中急急行走的轿子却是走向了另一个淫靡的繁华地……
*
软轿略微颠簸,“女子”不怎么规矩地坐在矮凳上,时不时动动胳膊手脚。只是轿子空间狭窄,根本活动不开。
只听轿中响起一声轻叹,旋即轿帘被掀开。里头的人只抬头看了眼槐宴山庄的方向,接着又缩了回去。
闻寂声摇着头按了按肩颈、脖子,心中暗叹道:真是夭寿了。
这些玩意儿顶在头上未免也太难受了些。原来女子们头上那些繁重的首饰,戴起来竟是这般感觉。
未免太折磨人了些。
这都是谁想出来的酷刑?真是将人的颈椎当成钢材做的了。
不仅是这些首饰,闻寂声甚至觉得这身女子装束也别扭得很。
他扯着衣领,但是又怕将衣裳弄乱、弄坏,因而只敢小幅度地动了动。他盘算着一会儿到了槐宴山庄,便寻一个四下无人的僻静角落,赶紧将这身装扮给换下来。
否则若是顶着这副妆容被班惜语看到,他就真的要呕死了。
这样想着,闻寂声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同时心里苦笑:为了能混进槐宴山庄,他也算是忍辱负重,连女装都扮上了。
只是这身上并不是很合身。
他从那位名唤“望月”的姑娘的衣橱里,只找到一身较为宽大的外衫,所幸他还自备了里衣,否则还真凑不出一身像样的女子衣裳来。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妆容化的不太像。
纵然他的易容术再高明,要化出和“望月”一模一样的脸,那还是太难了。
况且时间有限,闻寂声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做到七八分像个女子。所幸那位空爷嗜好奇特,这才没被发现。
但愿此行能顺利救出班惜语,也不枉他辛辛苦苦这一遭了。
接着,闻寂声又简单地理了个夜探槐宴山庄的腹案,粗略计算了时辰,心里才微微有了个底。
片刻后,轿子外传来一声高喝!
“停,落轿!——”
话音落下,十数顶轿子纷纷停下。
闻寂声下轿,同时侧目往一边看去,只见街边一片亮堂堂的,明亮的红色灯笼下面,正是数次经过却又不得而入的槐宴山庄的侧门。
此时,空爷也下轿走了过来。
他先是和守门的侍卫交谈几句,旋即迈步从侧门先进去了。
紧接着,门外的侍从一挥手,拔高声音道:“进庄子的女子们都列为两队,都随我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