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并不知道傅观是怎么看自己的,她只知道,她离开书房的姿态并不算从容,倒显出几分匆忙、慌张来,白白让傅观见了笑话自己。
她暗暗气愤,只觉今日这一出是自己输了面子:下回定要讨回来!
楼西月这般想着,一路快走的回了住处。
她进屋的时候,青霜和采桑正在檐下做女红,青霜教着采桑刺绣,其余小丫鬟与婆子们也都各自忙活着,
楼西月看了一圈,没见到云芝,便问:“怎的只有你们在,云芝上哪儿去了?”
见了她,青霜和采桑纷纷站起来:“王妃,您回来了!”
青霜打起帘子,请楼西月进里屋暂歇:“瞧姑娘的脸色,红彤彤的,定是过来的时候累着了,快喝喝茶,润润喉,歇一歇。”
楼西月抿了口茶,然后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脸红了?”似乎是有点烫。
定是被傅观给气的,她暗暗地想。
“我才回来,此前在太子府中的猎场打猎来着,大概是被日头晒了晒,累了。”她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这个话头:
“对了,怎么没看见云芝呢?这丫头上哪儿去了?平日里她可是活泛得很,今日却十分安静。”
采桑端了盆干净的水来,给她净手:“娘娘不用找她了。刚过正午的时候,云芝来告假,说是有事儿出去一趟,估摸着,要黄昏时分才能回来呢。”
楼西月好奇地“哦”了一声,问道:“她干什么去,要这样久?”
云芝也算是王府里的老人。她的父亲母亲皆是从前跟在长公主身边的旧人,她也是自小就在府中长大的。
若是要办私事,向来不过是从王府的这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去而已。
倒是甚少见她出府,还一去便是大半日。
楼西月不得不好奇、纳闷。
而青霜和采桑闻言,则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姑娘有所不知,云芝姐姐是好事将近啦。”采桑笑嘻嘻地,还拿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青霜。
楼西月听得似懂非懂:“嗯?此话怎讲?”她看了看青霜。
青霜收了笑,解释说:“云芝虽说是自小便在王府里的人,但她家中却有远亲在外行商,做些小本生意。”
就在小半个前那位行商的远亲到了京城,探望云芝的父母,一家四口,还带了不少伙计随行。云芝就跟着父母外出见了回亲戚,认了“表哥”与“表姐”。
青霜说:“那位‘表哥’与云芝的年岁相差不大,初见面两人腼腆得都闹了个大红脸。后来不知怎的,两人似乎很是投缘,常在一起说话顽笑。”
采桑紧跟着说:“不止是这样呢——他们时常通些书信,尽说一些‘你好不好’、‘我好不好’这一类的话。”
楼西月明白了,于是也笑了笑:“原来你们说的好事将近是这个意思。那么……两家父母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