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烦恼
闻言蕙兰上上下下把肖烈打量了一番,奇道:“怎么,这是犯了什么事被追债吗,还要留书出走?”
肖烈闻言失笑,“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既没有欠债,更没有被追债。你这张口就来的,难不成你还盼着我倒霉啊?”
蕙兰坏笑着没说话,没办法,损友心态深入骨髓了,第一个想的就是对方要倒霉了。难得肖烈没有睚眦必报的报复回来,仍然笑的和煦。
肖烈是和蕙兰打过交道的,深知她的嘴巴损的特质。他性格温和,也学不会以牙还牙。只得无语的摇摇头,解释道,“父亲母亲已经派了心腹管事和妈妈上京,我父亲已经接了吏部文书,和那边交接清楚就要上京了。最多九月中旬就要到了,在他们入京前我得把家里收拾妥当才行。好在先生已经康复了,这边也不用操心了,我明儿就搬回家去了。”
原来如此,蕙兰之前是开玩笑,实际心里已经有猜测了。她大人似的拍拍肖烈的胳膊,“行了,家人团聚是喜事,怎么听你说的像是要倒霉了,真不会说话。”
肖烈哭笑不得,他之前也是开玩笑的,结果被蕙兰曲解打趣,现在还怪他不会说话。继而他又想起蕙兰父母皆无,怕她感伤身世,连忙岔开话题。“是是是,是我笨嘴拙舌,不如房小弟伶俐会说话,日后辛苦你多指教指教,让我也学着讨喜一点,也少气你不是。”一边说一边作势下拜。
蕙兰本来只是得意微笑,听到最后笑出了声。难得这位耿直的大男生还会说俏皮话,真是少见。连忙扶住,“好说好说,学兄台客气了。”
两人都是装腔作势,结果配合的天衣无缝,登时相视大笑。
笑过后,肖烈才说了他的少年心事。“等我父母上京,我估计就会被送进书院苦读了。再想像现在这样时时过来和先生学画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种既盼着和父母日日相对,又怕被父母限制自由的青春期纠结症,蕙兰作为一个过来人倒是挺了解也挺羡慕。于是难得的没有再说什么俏皮话,而是以过来人的经验安慰道:“别纠结了,总而言之,有父母在身边是最幸福的。你这个年纪首重学习,去书院那也是应该的啊。至于画画,那是陶冶情操的,和学习并不矛盾。你在学习之余写写画画的也能放松一下,也不至于就荒废了。只要你学业没有疏漏,不管是你父母还是书院的先生都不会阻止你的。而且书画学习之道,并不是要困守学堂的。你看先生就知道了,先生不也是寒窗苦读,高中为官,然后书画功底日渐高深。”
肖烈听了上下打量了蕙兰一番,虽然没说话,但是眼里的惊奇根本藏不住。
蕙兰难得做一次知心姐姐,却没收到应有的效果,气道,“你这什么眼神,我说的不对?”
肖烈立刻猛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他丝毫没有在意。让我去了书院习惯以后每月可以画两幅画,趁着休沐送过来或者让下人送过来,他来点评指导。他说爱画画也不能天天画,要多看多听,不然就失了灵性成了画匠了。”
“那不就得了,先生都点化过你了,你还纠结什么?还有,你刚才什么表情,你给我说清楚。”蕙兰不依不饶,实在是之前肖烈的表情太欠揍了,她有些手痒。
肖烈目露狡黠,忍笑道,“没什么,就是难得见你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有些大人的样子了。”
话音一落,蕙兰蓄势待发的巴掌就拍了上去,“好啊,我安慰你,你还笑话我,我哪里不正经了。肖烈,你给我站住。”
原来肖烈也早有准备,见蕙兰恼了,挨了两下转身就跑。边跑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最正经了,好阿辉饶了我吧。”
阿辉是蕙兰说给肖烈的小名,大家熟了,总不能飞冯飞冯的叫吧。这名字属于蕙兰自己恶搞,给一面之缘的人当个名号还凑活,真天天叫那也怪怪的。于是蕙兰取了蕙的谐音,说自己的小名叫阿辉。大名和性别都造假了,这小名可不能太过分了,不然蕙兰觉着真不好意思见肖烈了。
蕙兰是不肯吃亏的性格,被车蹭了都要踢一脚的存在。哪里肯轻易放过肖烈,再听他说的不是好话,于是追着他不放。
这会,身高腿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蕙兰死活追不上肖烈,更气了。还是肖烈看蕙兰又气又累的,看不下去了,自己认输停下了脚步。任她拍了几下也没生气,“好了好了,你也打了我了,就别再气了。这日头起来了,跑的一身汗的,快去那边歇歇吧。”说着拉着蕙兰往凉亭走。
看他面不红气不喘的,蕙兰一边运气一边想吐血。枉她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体力还是比不上一个书生,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折腾了这半天,凉亭里早有人换了新的茶点。肖烈的小厮兼书童浮元已经在那站着了,阿宽见他们过来立刻退后让出空间,和浮元站成了对角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