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略微思索,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切。
然后迟疑着开口:“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那些工工整整的数字,拆开来看他每个都认识,但是合起来,每个都不认识。
他看到白蔹穿着的是中学校服,学的应该也是中学知识吧,怎么笔下东西如此稀奇古怪。
“嗯,”楼管家也不关心白蔹在干什么,他语气沉重,“纪邵军他小时候接受过纪家教育,带回去不会出纰漏,我们在湘城耽搁太久了。”
楼管家觉得这里没有再让他呆下去的必要。
这一次出行的结果,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可惜了……”小杰回头看纪衡灯火通明的院子。
纪衡的这三个儿女,技能怎么都只点在艺术上面。
江京局势又太过复杂。
沈清看着公车站,低声道:“阿蔹怎么还没回来啊。”
【她爸爸回来了】
可为什么路还是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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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杨琳刚兼职完。
刘海沾着血,已经黏在她的额头上,失血过多,她眼睛也有点看不清。
“你放心。”纪邵军扯了扯唇,他在湘城有太多要割舍的东西,突然离开也十分不舍,但是,他看看纪衡……
杨琳低头,看着杨建平脚底踩着的一朵百合,这是她的百合,她想,张阿姨每次都会给她留最好的,就这么被他踩在脚底。
就抽了那么点血?
杨琳忽然笑了,她哑着声音开口:“你不要去找陆老师,我还有两千块在卡里,去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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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杨琳猛地抬头,三米远处,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中年妇女迟疑地看着她。
返回页面滴车,小五跟小七都不在。
杨琳走到街道路口,机械地把钱取出来,这些都是她打工时积攒给自己上大学用的。她去买了一瓶白酒,又去药店买了几粒安眠药,店员看着她的头,想要说什么,杨琳却走开了,她出去后冷静地打开瓶盖将药塞到酒瓶里。
她到班级,人来的不多,同桌跟宁肖都没来,白蔹放下书包,往椅子上一坐,看到书包里手机亮着,她打开看了下。
纪邵军要走的事并未告诉任家人,当然,就算通知他们任家也不一定来。
沈清一听说要走,她不由攥着纪邵军的衣角,一行人来到青水街外,纪衡只在抽烟并未说话。
他稍稍眯眼,笑,“不会有事的。”
楼管家在同纪邵军沈清说注意事项。
漆黑的卫生间里,杨琳渐渐转醒,她眼睛有些模糊。
沈清眉眼也瞬间温和,“阿蔹。”
外面,地上一片狼藉,杨建平打完电话,看着她出来了,将啤酒罐捏瘪:“你那班主任呢,不是一直在资助你,为什么不找她要生活费?”
中年妇女连忙将男孩往身后一拽,“这……这也是你弟弟。”
他愣了一下,这茶应该是他记忆中的茶,当初慕家最鼎盛的时候,老爷子会赏给楼管家,楼管家自然记得这熟悉的味道。
淡淡中药味,她分辨出来补血的药材,冷白的手指停在保温桶口,稍顿。
他以为纪邵军是想要凭自己能力,想要在下半年把白蔹接到江京。
旁边。
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吃过那么多的苦,从没怕过,她只怕这条路走不到头。
卫生间门没有关紧,她能看到外面细微的灯光,以及杨建平跟人打电话的声音,“什么……三万?七年前不就三万?行行,你们马上来提人。”
她快速打字:【你上去看看,我马上来】
街道车不多,晚上散步的人不少,看到白蔹都会笑着打招呼,明明才来青水街半年,认识她的人却比纪衡还多。
路上的人都会怪异地盯着她,还有人问她需不需要报警,需不需要去医院,杨琳一概没有理会。
她拿着背包低着头往筒子楼走,前面,有个迟疑地声音传来,“小、小琳?”
纪邵军掂量片刻,然后摸摸白蔹的头发,眸色深邃,“等你下半年……我再跟你好好说。”
杨妈细声细气的,“我、我没有这么想。”
“小姜?”楼管家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是谁?”
阿蔹,应该就是白蔹,楼管家诧异,白蔹还有这种朋友?他低头看着茶杯……或者是他舌头出了问题。
小杰下意识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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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她拿了把刀上楼了】
想到这两人去江京有多少需要教的,楼管家隐隐又是头疼。
等姜附离车离开之后,她才慢悠悠地往学校走。
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对面,白蔹习惯等12路公交车,听闻纪邵军要走,她少见的乘坐出租车回来。
杨琳缓缓低头,看到中年妇女手中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她盯着那个男孩。
白蔹将英语阅读外放,打开盖子闻了一下。
杨琳收回目光,她知道这位奶奶要说什么,“长大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跟她说这句话,九岁时,警察就这么跟她说。
白蔹迟疑地看了下左边的姜附离。
楼管家低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这茶……
小杰开口,“我们该走了,再晚明天赶不上飞机了。”
“那是你前夫的女儿?我跟你说,我们刚搬回来,家里可没有她住的地方,你不会是想要把她带回来让我抚养吧?”男人声音很警惕。
她拿着刀,一手拎着白酒,一步一步往筒子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