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董下的封杀令,全娱乐圈都知道了吧?
“算了,我……”闫鹭勉强笑笑,她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你替我解……”
“明天准时去,”白蔹坐到姜鹤身边,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凉开水,喝了一口,勉强压住燥郁,她抬头,“必须得去。”
闫鹭一愣,“可现在……”
“闫鹭是吧,”白蔹放下杯子,她坐在沙发上的姿态很随意,手臂轻轻压着沙发扶手,灯光下,她朝闫鹭看过去,声音冷静又理智,“张世泽什么情况你不用管,既然许氏没有换下你,即便在沼泽,你也要站起来。我不希望他出来之后,看到的是跌在半路上的你。”
她不需要闫鹭向她解释什么。
但是她相信每个星期都会留最漂亮的一朵百合给杨琳的张家人。
“我——”闫鹭手指猛地一颤,烟盒瞬间掉掉落。
她看着面前女生的眼神,深色的瞳孔如同广袤夜空,似乎能容纳一切,坚定又冷静,没有质疑,没有疑问,甚至连指责都没有。
闫鹭有点想哭。
白蔹,她好像看透了他们所有人,可在这之后,还是那么轻飘飘却又无比沉重的一句——
【我相信你,也相信他,站起来。】
她在坚定的选择她跟张世泽。
闫鹭哆嗦着,双手捂着眼睛,默默仰头,好半晌,她放下手,沙哑着声音,“有个视频,我不知道能交给谁,我想发给你。”
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警方。
说完后,她缓了半天。
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墨镜,给自己戴上,遮住发红的双眼。
“欣姐,安排一下明天上午去拍摄,”她在往外走,声音有力,“台本给我,还有,联系还能联系到的人,打听刘新明那边的消息……”
等两人走后。
姜附离才从外面进来。
白蔹将闫鹭丢在沙发上的烟盒挑回来,单手把玩着烟盒,低垂着眉眼,不紧不慢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细长的烟。
指尖松松夹着烟,随意地咬上,偏头的时候看到从院子里出来的姜附离。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白蔹:“……”
“呸。”
她吐出烟。
**
警局。
陈局来查张世泽的案子,大队长知道他要查的是张世泽,十分惊讶,连忙将人带去收官处,“他就在这。”
陈局透过铁门的小窗看里面的张世泽。
张世泽躺在唯一的床上,一动不动。
陈局皱眉,“打开门。”
门被打开。
陈局看着张世泽的背影,“张世泽,白小姐让我来看你。”
对方一动不动。
连最基本的反应也没有。
“陈局,他这两天都是这个姿势,饭菜也没动,”大队长连忙解释,“我们没干什么,这小子是自己受害者打成那样的,您是没看到血腥的场面,是冲着要那人的命打的,手段残忍至极……”
如果是其他人,他们基本上确信这种情况都是ptsd。
但他不认为张世泽会有。
毕竟他们接到这个报案时,觉得这人就是心理不正常,一般心理不正常的人折磨受害者哪里会有什么后遗症。
陈局拧眉看着张世泽,“我知道了,档案拿过来我看看。”
语气沉沉。
他往外走,从兜里摸出手机,将这个消息发给白蔹。
负责这件事的人已经去调张世泽档案。
陈局回到办公室,翻开调到他这里的档案,从头看到尾,眉头拧得很紧,“就这些?”
“对。”大队长谨慎的回。
实际上,负责庭审跟调查案件的警员都非常奇怪。
张世泽跟刘新明完全就是两条平行线,他们今天找来张世泽的班主任还有邻居,根据调查张世泽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乐于助人。
可刘新明也是一个和善的慈善企业家。
张世泽是为什么将人打成这样还是个迷,而他还拒不配合调查。
外面的电话响起,一个警员接通,容色严肃。
两分钟后,他进来汇报,“陈局,在医院的兄弟们说,刘新明抢救无效,于21:42分死亡。”
这件事发生后,他们就专门成立小组,将一部分警力放在医院。
“这下麻烦了。”陈局放下档案,他按着脑门,轻声道。
湘城医院。
刘董看着被白布盖着的刘新明,脸上的青筋愤怒颤抖,惨白灯光下,他忽然抬头,目光是血色,“张、世、泽!”
阴冷的医院走廊似乎有寒气卷过,诡异又令人后背发凉。
**
白蔹在张家等到三点的时候,闻其跟张世泽的几个兄弟赶过来了。
她把事情简单跟他们说了一遍,才回去。
等回到院子时,她收到了闫鹭发的消息。
是一个视频。
闫鹭:【他们在酒中加了药物】
闫鹭:【受害者不止我一个,他那里还有很多视频,应该被刘董销毁了,如果能查到,可以公开我的】
闫鹭:【他看到了刘新明威胁我的信件,一切都是因为我】
白蔹低头,死死盯着视频,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着白。
翌日,星期三。
张家。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闫鹭拍完视频,跟张妈去了警局一趟,带了些日用品给张世泽,今天警员对她们态度好了很多。
让欣姐有些意外。
“阿姨,”闻其今天请了半天假,陪张妈一起,“我妈让你去我家住两天,您别担心,他们在找北城的律师……”
最后。
他复杂地看了闫鹭一眼,带张妈回到自己家。
张爸出差了,他出差的时候,张家没一个人能联系到他。
闻其以前还开玩笑说张世泽爸爸像是个特工,现在无论怎么样,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让张妈一个人在家。
闻其回家。
闫鹭跟欣姐去找白蔹。
张家大厅。
闫鹭跟欣姐一开门。
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白蔹站在窗边,一手捏着三张照片,一手松松夹着细长的烟,低敛着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她将照片塞回口袋。
另一只夹着烟的手随意将窗户推开。
散烟味。
正午的阳光猛烈,穿过薄薄的烟雾,打在女生的脸上,神秘又危险。
闫鹭跟欣姐都是同时一愣。
“坐。”白蔹指了指沙发的方向,让两人先坐。
欣姐连忙找了个位置坐下,闫鹭不知道说什么,她原以为今天白蔹会跟她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
连看她的目光都一如既往。
闫鹭轻轻坐在欣姐身边。
大厅里安静下来。
就在欣姐忍不住要说什么的时候。
门被敲响三声,礼貌又恭敬。
欣姐在想这个点是谁过来了,还这么礼貌的敲门。
一边想着,一边去开大厅的门,只见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欣姐作为经纪人,自然记得所有投资人,她一愣,有些难以置信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她张了下嘴:“许、许总?您怎么来这的?”
沙发上,低头思考着什么的闫鹭也抬起头,看到许恩后,也十分惊讶。
许恩看欣姐一眼。
他业务繁忙,也没带助理。
所以没认出来这是闫鹭的经纪人,他只是草草一笑,点头稍微向她示意,就往里面走。
看到站在窗口的白蔹时,许恩终于松了一口气,“阿……”
“许恩,我就问你一句话,”白蔹将烟按灭,淡淡偏头,她看向许恩,连“许先生”也不叫了,只问:“你昨天找我是要救谁?刘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