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意外收获

华祠把我送到了客房门外，塞给我一盘桂糕和一壶茶，让我早点休息。

我道了谢，端着茶点走到房间尽头，打开临水的那扇木门，坐在池边望着波光熠熠的水面出神。

今日从华祠那儿得知了许多事，细细消化起来，发现原来柳妄之的过去，远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从前只觉得他与我的距离清醒又克制，甚至不肯让我了解他，更不想让我探知他的私事。如今看来，那些都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一层硬壳，他所有的不信任，所有的冷漠，都是出于害怕回忆里的事再经历一次。

可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会受伤，又是如何变得这幅冷情的模样，却没有人能继续告诉我。

桂糕的甜无法安抚我内心的空荡，我把盘子放到一边，起身回了铺在地上的被褥里，闭着眼强迫自己入睡。

大概是喝了那几口桂酒，头有些昏沉，睡意很快如愿。

只是这一觉并不轻松，我又梦到了那片艳红似火的彼岸海，同样的视野，同样的角度，但是这回，海中却多了一片飘扬的衣袂，与一双踏着长靴的笔直长腿。

那人的上半身无法窥视，我只知道他一直在那里站着，风拂衣动，他却如雕像版一寸未移。

直到身边忽然萦绕起一阵淡淡的草木冷香，接着好像有人抱住了我，我猛地一下惊醒，敞开的临水木门外，天光已经大亮。

“回来了？”我没有翻身，反而慢慢放松身体。

“嗯。”柳妄之搂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后颈发间，轻轻蹭了蹭，声音沙哑疲倦。

我对昨夜所见半字不提，他也不说自己去了哪儿，两人就这样安静的躺着，沐浴着清晨带着香的阳光。

等他睡了一觉，休息够了，便带着我去和华祠道别。

临走前华祠给了他数十坛桂酒，等他用法术隐去之后，又折了几枝开得繁茂的桂，用丝绢捆在一起，说是给我留作纪念。

我兴高采烈地将那一捧枝抱在怀里，笑着说了声“多谢”。

柳妄之冷淡地斜了我一眼，招呼都没跟华祠打，冷脸揽过我的腰，直接带我化作烟雾飞出了秋辞山。

登机前，我戳了戳柳妄之的胳膊，把那捧桂递到他面前：“欸，你用法术帮我收起来吧，可别弄坏了。”

柳妄之一路上就没跟我说过话，垂眸瞥了下我手里的桂，眼神冷淡：“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我愣了下，反应过来，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啊，我说要回去做桂，能不能多弄点他的桂。”说着把枝往他怀里推了推，“喏，他这不就给我折了吗。”

“仅此而已？”柳妄之望着我的眼睛，桃潭里藏着洞彻一切的清明。

“嗯呢，不然？”我朝他笑了下，掩饰发虚的心跳。

好在他没再说什么，不太耐烦地接过那捧桂，翻手隐去，然后寡淡地戴上耳机，杜绝我继续拉着他说话。

回到京城别墅，翡镜和青妆都已经从外地回来了，八爪鱼阿姨接过我们的行李，把拖鞋放到我脚边，我连连说着别客气我自己来，柳妄之已经换好鞋走到沙发那头坐下。

“君上，您带着她去秋辞山了？”

出发的时候翡镜不在，这下回来见了面，第一件事就是蹙着眉询问柳妄之。

“嗯。”柳妄之靠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去都去了，没什么不妥。”

“那华祠他……”翡镜像是担心什么，抿唇欲言又止。

“不知道，应该没有。”柳妄之松了两颗衬衣扣子，抬眸看着她们，“别扯其他，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