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样周到的服务很不适应,带着点尴尬笑了下,走到桌边自己拉开椅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还有,我不是什么夫人,以后别这样叫我了……”
“这样……行吗?”八爪鱼阿姨有些不解,背后伸出一只多余的手,挠了挠头:“可是,您不是蛇君的伴侣吗……?”
“哈?!”我刚把牛奶凑到嘴边,手一抖,差点晃到衣服上。
放下杯子连忙扯了张纸巾擦手,抬眸看着对面一脸的疑惑的八爪鱼阿姨,一时不知应该从哪里开始解释才好。
“白汀月,你吃个东西怎么弄得满脸都是。”
柳妄之很合时宜的从门外出现,迈着长腿径直走到我身边,单手撑着桌子微微俯身,拿指腹摁住我的唇瓣,轻轻抹掉唇边的牛奶残渍。
明明以前也没少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但好像自从昨晚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隐隐变得更近了。我几乎一嗅到他身上的香气,就会想起他与我疯狂造作时的模样,然后耳垂泛红,开始控制不住逐渐加速的心跳。
还在发愣,面前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忽然靠近,含着草木冷香的唇贴了过来,一边热烈又温柔的吻着我,一边握着我的腰把我举到餐桌上坐着,紧实的窄腰挤到中间,把我压在了桌面空置的地方。
“柳、柳妄之!一大早的,你干嘛呢!”我下意识看向一旁,识趣儿的八爪鱼阿姨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出了餐厅。
柳妄之轻咬我红成一团的耳垂,低音炮捎着胸腔的震动,沉沉落在耳畔:“不干嘛,在吃、早、餐。”
似乎来了京城以后,很少有这种无人打搅又无所事事的空档,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直待在别墅里,不分日夜不分场合,随时随地的相拥厮混,渡过了异常疯狂的两日。
中秋那天,我与柳妄之一起搭着飞机再次去了奉天,等打车赶到之前那座土地庙,那位年轻的土地已经在门外等待多时了。
华祠今日没戴纱帽,乌黑的长发用根白玉簪子随意竖起,身上穿着件飘逸的月牙白长衫,笑吟吟地朝着我们招手:“老蛇,这太阳都要下山了,我等了你大半日,亏你给面儿,终于肯来了。”
“啰嗦。”柳妄之领着我走过去,把手上提的礼品袋甩给他,“拿去,年初才弄来的君山雪顶。”
“哟,真是难得见你这般大方,竟然舍得匀我一份儿你这宝贝茶叶,”华祠抱着茶叶贫嘴,柳妄之懒得搭理他,便把视线落在我身上,“哎唷,小美人儿也来啦。正好,今日备的酒菜恰好四人份儿,天色不早,快随我进山吧。”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华祠就笑着转身带路去了。
我跟在柳妄之身侧,想着他说的那四人份的餐食,莫非意味着,今日还有人要来?
绕过这间不大的土地庙,后院有株参天老树,华祠单手施法,飘逸的袖子往树身上一挥,粗糙的树皮泛起一阵水雾,忽然就化开了一扇结界。
“请吧。”华祠微微一笑,伸着手朝着树身上波动的水雾作出邀请。
柳妄之没跟他客气,十分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迈进了这道结界。
一阵清凉的水雾拂过面庞,不过眨眼间,我已经站在了一处深山之中。
远处山峦如洗,水云生烟,入目皆是一片金黄点翠。正逢日落熔金,晚风跌送,丹桂芬芳蕴满山巅。
“这是哪儿啊,怎么种了这么多的桂树,好香啊。”我拽了拽柳妄之的胳膊,边欣赏路边团锦簇的月桂,边贴着他身侧与他耳语。
桂香融入风中,温温润了肺腑。柳妄之倒是没有赏的兴致,只是淡淡的道:“三秋桂子落,十里荷香。此地名为秋辞山,是华祠的府邸。”
“嗤呵,我的府邸?”华祠走在前面,闻言笑着回眸,“当年倒是没见你们这样说,来这儿还不是横得跟个土霸王一样,哪里觉得这是我的地盘了?”
“当年?”我乍听有些不解,后来忽然又想起,华祠并不是柳妄之的知交故友,而是一位故人的故人。
所以,他们之间的这位故人,就是今日那第四位赴约之人吗?
华祠笑而不语,转身继续往前。
我又抬头去看柳妄之,他显然不打算作答,斜飞的剑眉微蹙,清凌凌的桃眸里笼着朦胧山雾,低声对我道:“一些旧事,没什么好说的。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