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相当于给乔莲房挖了个坑!
就看乔莲房聪明不聪明,往不往下跳了。
不过,她跳不跳都不会影响十一娘了——在这件事上,她“理”字、“贤”字可是全占齐了。
“那就把礼单重新用洒金大红笺誊了,交给乔姨娘身边的绣橼。”
十一娘觉得,以乔莲房的性格,如果自己当着徐令宜的面把礼单给乔莲房,乔莲房肯定会认为很俗气,只怕看也不会看一眼就让丫鬟拿了。所以她特意交待琥珀把单子交给绣橼——要知道,心里怎样想,在大众广庭之下怎样做,那可是两回事。
琥珀应声而去。
徐令宜就笑着说了一句“你到挺大方的”。
十一娘掩袖而笑:“那也是侯爷挣得多,妾身才敢这样大的手面。”又道,“何况乔姨娘是服侍侯爷的,她风风光光地回娘家,那也是侯爷的体面。”
徐令宜在这方面有点大男子主义,没再说什么,低头吃饭。
不一会,乔莲房来给徐令宜和十一娘辞行。
她梳了牡丹髻,戴了珍珠发箍,戴了赤金衔珠步摇,穿了件桃红色蝴蝶穿妆褙子,脸上略施薄粉,眉眼含笑,顾盼间神色飞扬。一改往日的清冷、孤傲。如放出笼的小鸟般,透着欢快与喜悦。
看得出来,能回去看望母亲,乔莲房从心底感到很高兴。
“侯爷,夫人,如若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告辞了。”她落落大方地徐令宜和十一娘行礼。而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琥珀却在此刻朝着十一娘微微颌首,示意事已办妥了。
十一娘不动声色地朝徐令宜望去。
“见到了乔夫人,代我向她问一声好。”徐令宜声音温和。
乔莲房忙曲膝行礼。
十一就让琥珀赏了一荷包银锞子给乔莲房:“拿着打发丫鬟、婆子。也是侯爷的体面。”
乔莲房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笑着道谢,绣橼立刻上前接了荷包,然后主仆俩由琥珀送着出了门。
徐令宜就去了外院——盖房子做的石料和砖瓦陆陆续续地运了过来,徐令宽还有差事,他有时候就会和白总管去看看。
十一娘则和琥珀去了暖阁。
“我把礼单给了绣橼。绣橼接了就要往衣袖里塞。我就有意说,你也看看,要是有什么一时没想到需要添减的,我也好立刻去办了。免得回到程国公府被人看笑话。乔姨娘失了颜面不说,我们夫人脸上也无光。绣橼还要客气,我态度十分坚持,那绣橼就找开礼单看了一眼。”说着,琥珀眯眯地笑,“当时脸色就变了。然后心不在焉地应酬了我几句,就拿着礼单要去见乔姨娘。我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没脸没皮地跟了过去。绣橼自然不好和乔姨娘说什么。指了礼单给乔姨娘看。”
十一娘正色地点头。
“乔姨娘看了大吃一惊。问我是谁的主意。我说,这是夫人的意思。比照文姨娘办的。要是姨娘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我这就去禀了侯爷和夫人。”琥珀回忆道,“乔姨娘拿着礼单表情有些阴晴不定的。过了好一会,她抬头朝着我一笑,说,既然是夫人的恩典,我怎敢推辞,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美意。然后就让绣橼将礼单收下了。”
十一娘想着刚才乔莲房大方的举止,沉吟道:“看来,乔姨娘是真的有了身孕。”
琥珀愕然。
十一娘解释给她听:“连绣橼都看得出这份礼品太丰富,乔姨娘又怎么看不出来。她既然思考之后敢接下,必定有所依仗。不信你等着瞧。回来的时候,程国公府最多送个四色或是八色礼盒做回礼。”
为家族孕育子嗣,是媳妇对家族最大的贡献。什么回礼都没有这有底气。
到了晚上,乔莲房果然只带了八色礼盒回来。
十一娘吩咐琥珀:“你去帮我把陶妈妈叫来吧?我有话跟她说。”
琥珀闷闷不乐地去叫陶妈妈。
这院子里的丫鬟大部分都是陶妈妈推荐的,琥珀很有些手段,大家又见十一娘日益得势,有的丫鬟想着自己到底不是十一娘的心腹,迟迟早早要出去的,遇事装胡涂;有的丫鬟想着当初元娘在的时候没讨着好,现在换了个夫人,自己未必就比其他人差,遇事与琥珀走得十分近;还有的丫鬟想着当初进府里元娘对自己的好,想着陶妈妈的厉害,遇事不免要讨陶妈妈的主意。因而乔莲房的事陶妈妈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见琥珀脸色不虞地来找自己,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待到了内室,见十一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又有些困惑。反而对乔莲房怀孕的事一时拿不定把握了。
十一娘请陶妈妈到暖阁坐下,开门见山地道:“乔姨娘怀孕了。妈妈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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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去参加学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