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更是意外——徐令宜竟然不在内院。
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他去外院做什么?
可当着这么多的人,又不好问这些,笑着上前给徐令宜行礼:“侯爷,我们正要送贞姐儿去西山。”
徐令宜微微点头,上前给太夫人行了礼,表情淡淡地望着贞姐儿吩咐了一句“到了那里要听二伯母的话”。
贞姐儿却很是感动的样子,眼角有水光闪动。
她恭敬地半蹲下去给徐令宜行了福礼:“孩儿谨嘱爹爹的教诲!还请爹爹多多保重身体!”
徐令宜淡然地颌首,徐嗣勤几个纷纷上前给徐令宜行礼。
被小厮拉着缰绳的枣红大马不耐烦地刨着前蹄。
太夫人就吩咐贞姐儿:“去吧。到正月十八一大早就派人去接你。”
随车的粗使婆子听了忙放了脚凳,贞姐儿看着泪盈于睫,太夫人也从衣袖里掏了帕子抹着眼角。
三夫人忙上前道:“时候不早了,贞姐儿还是早些上车吧——二嫂那边一早就有人去报信了,怕是算着时辰等着大小姐去。要是晚了,还指不定怎样担心呢!”
贞姐儿听了连连点头,给太夫人行礼:“祖母,嗣贞不在您跟前服侍。您要多多保重才是!”
太夫人笑着颌首:“我有你母亲、三伯母、五婶婶服侍。你只管放心去西山陪你二伯母。”
贞姐儿给众人曲膝行礼,说了一声“那我去了”,然后由小鹂扶着上了马车。
跟车的婆子忙收了脚凳,给太夫人福了福就跳上了车辕,吩咐那小厮:“走了!”
小厮点头,牵着马往外去。
车窗的帘子被撩开,隔着碧纱窗可以看见贞姐儿依依不舍的脸。
大家目送她离开,坐着青帷小油车去了太夫人屋里,劝了半天,太夫人这才恢复了精神,问起徐令宜来:“一大早的,你这是去做什么了?”
“哦!”他很随意地道,“范维纲差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来。问我的腿到底怎样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躺在床上,还要亲自去外院见送信的人……
十一娘满腹怀疑。
太夫人眼底也闪过一丝困惑。
但两人都没有去问,太夫人更是转移了话题,问三夫人:“家里扫尘的事可准备好了?春联、桃符可都备齐全了?”
三夫人笑道:“您放心好了,都备好了!您只管准备好压岁钱就好!”
太夫人被逗得呵呵笑起来。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三夫人,丰台那边送来了。”
今年天气特别的冷,家里的房不够,就在丰台那边订了一些。
三夫人起身:“我去看看!”又回头对十一娘道,“四弟妹也随我去看看吧!什么地方摆什么,你心里也有个数。”
十一娘望向太夫人。
太夫人微微点头:“去吧!”
十一娘这才随着三夫人给太夫人曲膝行礼,跟着去了回事的地方。
屋里剩下徐令宜这个做伯伯的和五夫人这个做弟媳的,五夫人不便多留,叉了腰向太夫人告辞:“……想回去躺躺。”
太夫人不便留她,让杜妈妈送五夫人出门,又让魏紫带着几个小字辈去了东次间,自己和徐令宜说起体己话来。
五夫人回到屋里也和石妈妈说起体己话来。
“怎样?三房的易姨娘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石妈妈压低了声音:“具体的易姨娘也不清楚。不过,三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收拾东西,好像是要搬出去住似的。”
“搬出去住?”五夫人停住了脚步,目光中闪烁着困惑,“太夫人还在,不可能分家啊?”
“所以说这事透着蹊跷。”石妈妈也很是不解,“您看三夫人待四夫人……倒是诚心诚意地在告诉她管家似的。”
五夫人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我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似的。”
石妈妈听着就“哦”了一声,道:“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一桩事!”
五夫人精神一振:“什么事?”
“我听易姨娘说,昨天三夫人听说娴姐儿奉痘神娘娘,特意领了大少爷过去问候。结果被甘家大奶奶屋里的丫鬟拦在了外头,说是大奶奶要照顾姐儿,不方便见客。却把后脚跟着去探病的镇南侯王家的大少爷放了进去……三夫人脸上挂不住,站都没有打一个就匆匆回来了。”
三房一向喜欢虚张声势,五夫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对另一桩事感兴趣:“镇南侯王家的大少爷?周姐姐的侄儿?”
石妈妈点了点头,笑道:“正是。”
五夫人掩袖笑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