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云吃痛,尖叫一声:“我的头发!”
喜娘一阵哆嗦,这出阁之日,她竟然从新娘子头上薅下一缕头发来……不祥,不祥,这是不祥……
朱氏闻讯而来,沉着脸指挥着下人从外面汲水,将火给灭了。
屋中一片狼藉。
黄氏也进来,瞧了瞧,赶紧着下人打扫干净,并安慰赵锦云:“不过是喜庆之火,乃是吉祥的征兆,云儿莫怕。”
怎地不怕,方才差些就烧起来了!赵锦云一阵后怕,脸儿都白了。
黄氏只得将自己手上一只戴了许久的镯子褪下来,戴到赵锦云手上:“好云儿,今儿是你的喜日,可万万不要失态,丢了赵家的脸面。”
大伯母手上的镯子,价值可是不菲!
赵锦云总算笑颜逐开:“侄女谢过大伯母。”
赵锦云闺房里发生的意外很快的传到了三房的后罩房中。
有姨娘掩嘴笑:“三姑娘乃是火命,今日出嫁,这般大的雨竟是浇不坏她。”
其他人只微微笑着,不出声。她们是妾室,没有到外面正院吃喜酒的权利,也只能在心中或者嘴上酸两句了。
赵锦青躲避着众人,打着伞,四下张望着,一只手提着裙摆,走到僻静的地方。
上次二姐姐大婚之时,她便是躲在这里哭泣,才碰上的那人。
这次赵锦云出嫁,他会来吗?虽然谎言说了一百次便会成真,她也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在梦中见过姑姑。但每日到泰安院画画,画技却毫无长进,画不出来祖父便不会答应退亲的事,她就一日心惊胆颤不已。
雨势小了些,打在瓦当上笃笃的响。
赵锦云的夫婿快来接亲了,来吃喜酒的宾客也来得差不多了罢。
他也应该来了吧。
赵锦青也不傻,省得那人应是混在宾客中进赵家来的。
雨势又小了些,雨点稀稀落落地从空中飘落。赵锦青收了伞,正望着地上的水窝出神,忽地一双黑布面的鞋子闯进她眼帘中。
她惊喜地抬头,果不其然,还是上回那个人。尽管他戴着银色的面具,但那身形以及怜悯的眼神,决不会错。
“你来了!”赵锦青激动得快要落泪了。
那人看着她,声音暗哑:“你可是不开心?”
当然不开心,不开心极了!赵锦青急切地将这几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我可如何是好?我着实画不出来。”赵锦青沮丧极了。
那人的眼睛似乎在笑。
他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今晚你好好地吃一顿饭,好好地睡一觉,明儿一觉醒来,此事便解决了。”
赵锦青激动不已:“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点头,又怜惜地看了赵锦青一眼:“你也不能全靠我,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鸦青回来禀告时,赵锦衣笑了:“这人还真是五妹妹命中的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