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衣眨眨眼,问他:“倘若我用这副弓弩对付你做的楠木屏障,可能射穿?”
“小调皮。”宋景行宠溺道,“若是发生这种情况,你可以从马车底下逃生。”
他手再一拍,车厢的底部赫然变成两半。
赵锦衣轻轻击掌:“倒是不错。”
宋景行欣然接受她的赞美:“还有马匹突然受惊的话,只要一拉这里……”话音未落,赵锦衣感觉到车厢微微震动,她朝后头一看,车厢已然脱离了马匹,却仍旧稳稳地伫立着。
车厢是两轮的,若是脱离了马匹,便没有支撑,是以车厢在脱离马匹的时候,会向前倒斜,在此时便需要拿两根短木支撑车厢不至于倾倒。
赵锦衣很是满意。
是以她问:“那这次改造的费用,费几何?”
说起费,宋景行有几分无可奈何:“这辆马车是我送与你的,不用钱。”她后来送到宋家的银票,他看到了。他的锦衣,还真是什么都跟他算得清清楚楚。
赵锦衣抬手,示意宋景行扶她下车。
二人踩着小凳子下去,走回阴凉的廊下。
上回来,天都黑了,赵锦衣也没能好好观察,这回阳光明媚,倒是将宋家都瞧了个清清楚楚。
这连廊用的木头,看起来很贵啊,而且上头的雕工,看起来都是分外精良。
宋景行主动介绍:“都是用楠木做的。”
楠木是很贵的!便是她们赵家,也不过是在重要的地方有那么几块。
赵锦衣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景行一眼,她这未来的夫婿,看来向她隐瞒了不少事情啊。
二人须得开诚布公的、坦白的谈上一谈。
她可不想嫁过来,还得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夫婿的光荣事迹。
宋景行勾唇一笑:“锦衣可想吃茶?”
二人并肩而行。男子高大威猛,宽肩窄腰。女子娇小玲珑,臻首轻轻左右晃动。
远远的跟在二人后面的梅染与鸦青,忽地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这到底还该不该跟上呢?
宋家竟然有一间分外雅致的茶室。
明亮的落地长窗,轻轻随风晃动的窗纱,刚上过桐油的地板光亮可鉴人。多宝格上的瓷器,同样也擦拭得光亮无比。更重要的是,落地长窗外,竟然是庭院。绿油油的芭蕉树在阳光下分外生气勃勃。长窗旁,带着拖泥的几上摆着熏香的香炉。
一进门,赵锦衣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长桌上,冲茶的器具一应俱全。
宋景行轻轻一拂袍角,在长桌旁跽坐着。
他含笑问赵锦衣:“锦衣喜欢吃什么茶?”
他就那般坐着,微微侧首问她,既然有几分……美色?
赵锦衣猛地一激灵,头一回觉得,她大约是……咳咳,眼睛不好使了。
三岁时,祖父给她启蒙,就一再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勿要以貌取人,将人看扁了。
可这也不能怪她啊。头一回见面,他穿着短褐,皮肤又晒得那般黑,很难让人高看一眼嘛。
赵锦衣坐下来,与宋景行面对面坐着,巧笑倩兮:“宋小哥,从实招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