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衣冷着脸,跨过门槛,一张脸儿面若寒霜。
朱氏斥道:“赵锦衣,你眼中可是还有我这个长辈!”
赵锦衣冷哼一声:“如今倒是人人都要争着当我的长辈了。”
她懒得与朱氏多费唇舌,只盯着赵锦云:“三姐姐,那苏楚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这般不惜残害我。”
赵锦云压根不敢看赵锦衣:“你在胡说什么?我如何残害四妹妹了?四妹妹如今可还不是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难不成四妹妹是嫉妒我与苏姑娘要好?若是四妹妹也想成为苏姑娘的密友,可不用着急,姐姐会替你慢慢引见的。不过,苏姑娘择友素来有标准……”
赵锦衣冷哼:“像那般狠辣之辈,三姐姐还是留给自己享用吧!只到了那一日,三姐姐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我。”
赵锦云咬牙:“我便是死,也不会求你!”
赵锦衣嗤笑一声,环顾着屋中众人:“从此以后,赵家二房,与赵家三房,再无瓜葛!”
赵锦云恨声道:“既无瓜葛,那你让胡管事将我阿爹放出来啊!”
赵锦衣冷眼峻然:“你阿爹,数次欲取我与宋景行性命,我若放过他,我怎地对得住我自己!至于三姐姐的帐……”她语气缓缓,“我会慢慢算的。”
说罢,冷眼睨了朱氏母女二人,宽袖一甩,施施然离去。
朱氏蹙眉,质问女儿:“在百味居,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虽然不喜赵锦衣嫁得好,但倘若女儿在众目睽睽下陷害家中姐妹,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赵锦云支支吾吾:“不过是让她惹怒了荣华郡主而已……”
“无知!”朱氏又惊又怒,“那荣华郡主骄横跋扈,素来视人命为草芥,你,你,可是昏了头了!”
赵锦云犟着脖子:“阿娘!倘若以后我们三房与苏家交好,说不定二房还会腆着脸过来讨好我们呢。”
朱氏紧紧蹙着眉,心思转得飞快。女儿说得有道理,但倘若赵锦衣今日出了事,没了命,二房再没有骨气,也不会凑过来的!
她沉着脸:“苏姑娘虽好,可终究是动了坏心思。你以后还是与她少来往的好。”眼看女儿就要嫁出去,她管也管不着,只能如此告诫她。
赵锦云撇撇嘴:“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赵锦衣从三房出来,又直奔关押三叔父赵承欢的地方。
她回来之后,到泰安院祖父病榻前,跪在祖父面前道:“祖父常教导衣儿,务必要爱护家人,视他们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如今,他们要害衣儿,衣儿忍让了几次,却是不能再忍了。祖父,您也教导过衣儿,被人欺负,若是自己有理,自当反击。如今衣儿要反击了……”
她说完,伏在地上,良久才起身。
祖父瞪着一双眼,仍旧望着帐顶。
倘若他是清醒的,便能看到赵锦衣一双杏眼泪光闪烁。
她竭尽全力,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在京都里闯出一番作为来,便是为了将来有一日,恶人凭借权势欺压赵家人时,她也有能力护着他们!什么荣华郡主,什么忠王,通通放马过来,她自是不惧!
谁能想到,她视若珍宝的家人,却狠狠的从背后捅了她一刀!
泪珠似断线般的珍珠坠落,赵锦衣泪眼婆娑。
一方帕子,伴随着一声叹息送到她面前。
赵锦衣回头,对上了阿爹赵承德坚毅的脸庞。他说:“我的衣儿没有错。”
赵锦衣见到赵承欢时,他笑得欢快:“我的好侄女,可是听说你的好郎婿被罢官的消息了?一个没了官职加身的小工匠,若是死了,就像是一条死狗一般无人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