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黄氏也不理,自己拿起菱镜,细细地端详着自己的容貌,而后开始描眉涂脂。既无人欣赏她的美,便让自己欣赏罢。
赵锦衣到将近天明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嘴里虽让二婢安心,自己却是警惕了一夜。直到听得远处隐隐约约的鸡啼,她才安下心来。
饶是这样,睡了一个时辰,还是醒了。
梅染蹙眉,取出粉盒,细细的往她脸上抹着:“都怪那秋红,竟敢惊扰姑娘。姑娘可是梦魇了?”
镜中的人儿,眼下挂着两个青黑眼圈。
赵锦衣闭眼:“抹多些粉罢。”
她待会要去寻宋景行。若是不遮掩,宋景行大约还以为她是担忧他才一夜未眠。
但若是粉扑得太多,其他地方却又显得过白了。梅染扑了厚厚的几层,赵锦衣都有些担忧自己一走动,那些粉末便簌簌落下。
梅染端详着:“姑娘,用不要再拍一层?”姑娘的两个青黑眼圈,实在是太厉害了,竟是扑了好些粉也遮不住。
“罢了,还是戴个帷帽罢。”赵锦衣说着话的时候,那些粉果真簌簌落下。
赵锦衣目瞪口呆,梅染到底给她扑了多少粉啊!
到底还是戴了帷帽,三人出了院子,走到垂门时,梅染道:“姑娘,那些符纸竟是不见了。”
帷帽下,赵锦衣唇角带了一丝讥讽:“那些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自然不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上得马车,赵锦衣半倚在枕上,觉得自己一夜消失的睡意又回来了。此时坐在马车里,困顿极了。还真是奇怪,宋景行亲手造的马车,竟是越坐越舒坦。他明明有造马车的本事,却为何整日骑驴,而不坐马车呢?坐马车可以遮风挡雨,还能增加姑娘对他的好感,对亲事也是很有帮助的啊。
“到了再叫我。”她吩咐梅染,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沉沉梦乡。
赵承德照旧上衙去,却将长随长乐留给妻子跑腿。
长乐谨遵太太的命令,麻溜的到宋家跑了一趟,将来意与桃六娘说了。
桃六娘是欢喜得不行。儿子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可儿子没回来,她是等儿子回来还是自己这就差了喜婆到赵家去?
正犹豫着,宋碧姝声音清脆道:“阿娘,事不宜迟,咱们可得赶紧将赵姐姐定下来啊,大哥回来省得,一定很欢喜。”
桃六娘即刻一拍大腿:“我儿说得对,为娘这就即刻去办。”
阿娘一走,宋碧姝将大门一关,拿了扫帚,开始仔仔细细的打扫起院子来。哥哥要娶嫂子了,她可得勤快些,将院子打扫得干净些。
才扫了一半,就听得有人叩门。
宋碧姝照旧扒了小口子的栏板朝外面看去,惊喜地发现叩门的,竟然是赵姐姐身边的丫鬟。
可阿娘不是去赵姐姐家定亲了吗?赵姐姐怎地又差人来她家?宋碧姝往外头望了望,只见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宋碧姝将门打开,声音清脆:“姐姐!”
梅染便笑眯眯的问:“小碧姝,宋郎中可在家?”
“大哥?大哥不在家,大哥从昨日到现在就一直没回来。”宋碧姝对赵姐姐自然是知无不言。
宋景行没回来?他是遇到危险了?
赵锦衣蹙眉,事不宜迟,当即下了决定:“到京郊去。”
(本章完)